她說著,心里涌動著不安畏懼的情潮。
段流云從后擁住她,“不用怕,以后我都不會讓你看到任何血腥的畫面……”
她反身擁住他,“你永遠都可以是我的六皇子么,帶著我云游四海,不理世事,好不好?”
那一夜,那一問,段流云并沒有給古月芽肯定的答案。
兩天后,他們準備行裝離開。
古月芽無意和軒轅墨邪撞見,她往右邊讓,他就往左邊走,她往左邊讓,他就往右邊走。
“喂,你存心跟我作對???”
古月芽氣得推了他一下,“對我,你就只有這一種表情么?”他抓住她的手,迫彼此四目相對。
那冷峻的表情,莫名其妙的一問,“切,你沒聽說過有種病叫做‘面癱’么?”
“你是想說你就是么?”
他身子動了動,那突然動怒的氣勢,古月芽真怕自己說了,他真會被她給打成面癱。
她咬著唇,掙脫開他的手,往后退一步。
“啊,我知道了,因為就要走了,也許再也見不到了,所以你怕自己太想我,就故意擺張臭臉欲擒故縱,對不對?”
這男人的心情還真是說變就變。
“自大狂!是我在煩你,還是你陰魂不散?”
“你要真的討厭我,干嘛見著我不躲得遠遠的?”
他是存心在找事吧!
“為什么要離你遠遠的,難道你沒長腿,見著我不能繞道走啊?”
古月芽簡直被氣得岔氣,軒轅墨邪卻突然捏住她的下頜,強勢的奪走她的吻,“你……”
“反正你那么討厭我,就當是被牲口咬了一下好了?!?
軒轅墨邪突然又一臉受傷的表情,那句話說的古月芽心里好痛,連要發的脾氣都給收住了……
“神經!說的好像生離死別一樣!只要不是你做賊心虛,流云不會冤枉你,是你派人暗殺他的!”
“那你信我對他真的沒有殺心?”
白癡,他在說什么呢!
古月芽一下子捂住軒轅墨邪的嘴,“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禍從口出?”
他看著她堵住他嘴巴的小手,笑得像個傻瓜,“我只懂有個人默默的在乎我。”
他握住她的手,古月芽瞥見不遠處的段流云,甩開他的手,推開他的人,“瘋子!想我在乎你,做夢吧你!”
她跑到段流云的身邊,不知說了些什么,然后就上了馬車。
為什么心跳的那么快,就好像做了什么偷雞摸狗的壞事。
她捋開車簾子,也不知道自己在找著什么,這一次是真的離開南鄂的,對不對……
再也不會回來了。
想這么想著,軒轅墨邪走了出來,他們隔著不算遠的距離彼此凝望,他似乎對她盈著笑,她皺皺鼻子瞪他一下,見他笑得更甚,她立馬拉下簾子……
她這是在做什么?
搞得就好像是在和他地下曖昧一樣……
段流云上了馬車,自然而然的摟過她的肩頭,她靠在他的懷里,他吻著她的發,“這次不會再出差錯了吧?我們還是走水路么?”
“不用怕了,不會有事的。”
“要不我們喬裝打扮的走吧,做馬車會不會太招搖?”
她抬頭看看他,他捋著她的臉,一下下的吻著她的發,沒有讓她瞧見他臉上甚為閨蜜的笑,“我保證,這次一定不會再有事?!?
馬車奔向碼頭,但是半路上,突然大街上發生了極大地躁動,“不好了!朔王府被人燒了!”
“朔王府?”
古月芽拉開車簾子探出頭,就瞧百姓都往朔王府的方向跑,就在那片不遠的天空下,黑煙裊裊,“軒轅墨邪?”
古月芽情急之下,半個身子都探出了馬車,“月芽,危險!”段流云把她拉回來,馬車還在奔跑著。
“停下!停下!”
古月芽朝著馬夫急喊,“月芽,我們不可以停下。”
“流云,我們得回去看看!”
古月芽根本顧不上聽段流云的話,越過他打開馬車門就跳了下去,冷劍先是追了上去,攔住她,“皇妃,我們要去碼頭,不能誤了時辰!”
“你走開啦!”
知道冷劍右臂受了傷,古月芽故意推了他的右臂一下,他使不上力氣抓不到她,她一溜煙的朔王府跑了去。段流云跟著下了馬車,“六皇子?!崩鋭粗哪樕瘟髟撇幌膊慌?,淡淡揮了揮手,示意跟著古月芽。
“軒轅墨邪!軒轅墨邪!”
古月芽不顧危險,跑進王府里,到處都是盛火燃燒,穿梭在宮殿里,總覺得在哪里遇見過這樣的情景。
她扶著一根紅色的廊柱,“血……血……”
古月芽不自覺的念叨著,摸著自己的額頭,突然身后有人抱住了她,“傻女人,你在這里做什么?”
古月芽被嚇了一跳,聽到那男子的聲音,慌張亂跳的心卻是安了下來,“軒轅墨邪,你沒被燒死呢!”
“呵,你這是急著回來給我收尸呢!”
軒轅墨邪哭笑不得,突然廊柱裂開,從上面掉下一大塊廊墻,“月芽,小心!”
他拽著她躲到一邊,后背被墻片劃傷,發出一道悶哼。
“血……血……”
古月芽雙手摸到軒轅墨邪的后背上滲出的血,一副被嚇傻的表情,男人卻是笑得比吃了蜜糖還甜,“你在擔心我?”
“蠢蛋,現在是說這個時候么?誰說我是擔心你,我是擔心軒轅楚楚才跑回來的!”
“哦,你幾時和楚楚感情那么好了?”
軒轅墨邪對著古月芽慌張亂閃的雙眸,她瞅到正往這邊跑來的風鈴喊:“啊,我說錯名字了,我是來看風鈴丫頭的!”
她推開他,隨手抓過風鈴,“丫頭,丫頭,你家主子受傷了,快他去包扎,夢江南在哪兒?”
急忙把軒轅墨邪送到鴆鳥閣,其實王府里的火勢并不似看到的那么嚴重,多人撲火后已經把火勢給控制住。
軒轅墨邪臥躺在榻上,夢江南為他脫下衣裳,后背上兩道紅痕相當顯眼,血肉都被劃開,黏連著衣衫,拉下衣衫的時候就如被刀在割。
見他隱忍著痛,古月芽心里說不上的難受。
“輕一點……輕一點……”
她低聲念著,夢江南故意動作一重,痛得軒轅墨邪忍不住吟,差點背過氣去。
臭小子!
軒轅墨邪惱火得瞪他一眼,他俯身在他耳邊道:“爺,美心軟,若想得美人心,吃點苦頭是必要的。”夢江南說著,一下子扯下衣衫,痛得軒轅墨邪當真吼了起來。
“喂,你動作就不能輕點兒么?傷口都那么深了,不能再耽擱了,快上藥!”
古月芽沖到床邊,全神緊張的盯著軒轅墨邪后背上的傷勢。
她的緊張,她的在乎都教站在一旁的風鈴和軒轅楚楚看得一清二楚。
曾幾何時,只有那個女子才為軒轅墨邪露出過這么緊張在乎的表情。
“月芽,我現在可是光著膀子,這么看著我,我會害羞的。”
盡管后背痛得要死,軒轅墨邪竟還笑著調侃古月芽,她被他這么一調戲,自然怒紅了臉,“瘋子!”
她背過身去,誰稀罕看他光著膀子?。?
人家是在擔心他的傷勢,好不好……
古月芽憋著一肚子氣,氣著又不能駁嘴,生怕這個時候和他吵起來,會影響他的傷勢。
然而對上軒轅楚楚和風鈴看著她的視線……
有種被人看穿心意的慌張感。
“能說笑就是還死不了的,我先走了!”
古月芽氣鼓鼓的往外走,軒轅墨邪情急下,喊著她的名字起身,卻從床上跌了下來,“軒轅墨邪!”
她立刻折回來抱著他,掌心上染滿他后背上的鮮血,“瘋子,傻瓜!”
“不要離開……”
對著他懇求的眼神,古月芽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竅,她為什么會有些舍不得,“月芽!”
門外是段流云突然闖了進來,她看著他,扶起軒轅墨邪在夢江南的幫助下又把他扶到床躺下。
隨后就向著門邊走,氣氛卓然有些怪異。
軒轅墨邪伸手抓住古月芽的手腕,她向著段流云的腳步一頓,看著他的眼在無聲的懇求。
突然,她冷冷的從他手心里抽出手,走到段流云的身邊,同他一起走出了屋子。
軒轅墨邪很是心急,軒轅楚楚說道:“七哥別亂動,我出去看看?!?
她知道他緊張她,七哥這個笨蛋已經錯過了一次了,這次他總算開竅,她也會幫他,不會再錯過她了。
軒轅楚楚跟在古月芽和段流云的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