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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數(shù)學(xué)到晚自習(xí)之間有一個小時。
因為不算正式開學(xué),學(xué)校食堂只開了兩個窗口,簡松意嘴養(yǎng)得叼,瞧著那飯就沒食欲,外面下著雨又懶得出去,索性不吃了,留在教室里刷著理綜卷子。
白天三門考試他都比柏淮略微慢一些,雖然最后時間差距卡在一分鐘內(nèi),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那是因為他的字飄得已經(jīng)飛上了天。
而他看過柏淮的卷子,干凈整潔,字跡清雋。
這就有點氣人。
所以他準備先練練手,找到題感,晚上教某柏姓逼王做人。
而某柏姓逼王顯然不care他的想法,問他借了傘就不知道往哪兒去了,教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人,正好圖個清凈。
然而十幾歲的年紀是沒有清凈的,一個排隊打飯的時間,高三一班新轉(zhuǎn)來的那個大帥逼alpha是個和簡松意一樣的大魔王的消息就傳了開來。
夾雜著高三一班同學(xué)們的血淚辛酸和其他班同學(xué)天真無邪的崇拜。
差距越大的人越不容易嫉妒,到了四班五班能做完卷子的都寥寥無幾,所以對于這種幾乎只用了一半考試時間就交卷了的人,他們完全感受不到壓力,只剩下景仰。
因此相比考試成績,他們更關(guān)心這個新轉(zhuǎn)來的大帥逼是不是真的大帥逼。
對此高三一班的同學(xué)就很有發(fā)權(quán)了,尤其是坐在兩位大魔王前面的徐嘉行,那手都快插到胳肢窩了:“那必須帥啊。我們松哥,你們都知道吧?”
眾人小雞啄米,還有幾只小母雞崽兒光聽見“松哥”兩個字就微微紅了臉。
徐嘉行很滿意這個反應(yīng):“新轉(zhuǎn)來那位,可一點兒都不比我們松哥差,而且還是個已經(jīng)分化成熟的alpha,瞅著好像比松哥還稍微高了一丟丟,你們品品看,是不是個極品大帥逼?!?
語氣里那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仿佛夸的是他爸爸。
徐嘉行和簡松意關(guān)系不錯,他都能這么說,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眾人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嗨,你們初中都是南外直升的,所以連柏淮都不知道,還在這兒議論呢。我給你們說,柏淮當年在我們一中那就是校霸加校草的存在,而且次次都是年級第一,如果不是后來轉(zhuǎn)學(xué)去了北城,中考狀元還指不定是不是簡松意呢?!?
“……”
“這不是我們松哥的劇本嗎?”
“那我們松哥不是遇到對手了?”
“刺激!”
“決戰(zhàn)紫禁之巔!”
“來來來,下注下注,這次摸底考誰理科第一?!?
“那必須我松哥,三包辣條?!?
“作為一中升上來的,我信我柏爺?shù)膫髡f,押六包!”
“我也來,我也來!松哥,五包!”
……
“我押簡松意,他不是年級第一的話,我請他們班所有人喝奶茶?!?
聲音細細小小,在一群大嗓門里顯得有些怯生生,卻是目前為止最豪氣的賭注。
眾人紛紛看向這位大款,只見是一個臉圓圓,眼睛也圓圓的小姑娘。
徐嘉行挑了挑眉:“林圓圓,別沖動啊,我給你說,就我的一線情報,柏爺做題應(yīng)該是以極微小的優(yōu)勢領(lǐng)先松哥的?!?
“我……我沒沖動,我就是相信簡松意?!?
小姑娘說完這話臉都紅了,隨便打了兩樣菜就跑到角落里。
對于這種漫山遍野的簡松意的愛慕者,大家見怪不怪。
只有拿著飯盒剛從教師食堂出來的高挑少年朝角落不經(jīng)意地瞥了一眼,然后撐著黑傘,緩緩走進雨幕。
柏淮回到教室的時候,簡松意正在和一個omega說著話。
他懶懶散散地翹著椅子,嘴里叼著一袋酸奶,面前放著一份三明治和一個飯團,omega坐在徐嘉行的位置上,幫他拆著塑料包裝紙。
omega低聲說了句什么,柏淮也沒聽清,但就看見簡松意唇角突然上翹,眉眼上揚,漆黑的眸子里流露出粲然的笑意,澄澈明亮,直達眼底,像是想起了什么記憶深處最耀眼的回憶。
不得不承認,簡松意從小就是唇紅齒白的好看小孩兒,好看得明艷又張揚,不知收斂,咄咄逼人。
柏淮走到座位,把飯盒隨手塞進了桌肚,動作自然又迅速,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他坐下來后才看清楚omega的正臉,是昨天那個要為簡松意守身如玉的。
好像叫周洛。
個子纖細,白凈清秀,看上去就是個好脾氣的,挺適合簡松意這種大少爺?shù)念愋汀?
他也就看了一眼,什么都沒說,又拿出一本新的物理練習(xí)冊開始刷了起來。
筆尖劃過紙張,沙沙作響,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
周洛從他進來后,就因為驟降的氣溫打了個寒顫,他一邊飛快地拆著包裝袋,一邊偷偷打量。
好看是真的好看,這眼睛,這鼻子,這嘴巴,這勾人的小淚痣,這迷人的小手。
就是太冷了,氣質(zhì)也冷,味道也冷,眼神也冷。
不是那種酷炫狂拽冰山美男的冷,就是疏離。
一種高高在上的漫不經(jīng)心的疏離。
再想到陸淇風告訴他的關(guān)于這位大佬十四歲時候的往事,周洛心里更敬畏了,把剝好的三明治和飯團往簡松意面前一推:“松哥,您老慢用,我先回去背歷史了?!?
說完撒丫子就跑。
簡松意取下嘴里叼著的酸奶袋子,慢悠悠瞥了柏淮一眼:“你看看你,多嚇人,人孩子都怕成什么樣了?!?
柏淮瞥了他一眼:“你不怕?”
簡松意n瑟地挑了挑眉:“我會怕你?簡直笑話。小朋友,你可太天真了,也不想想你松哥是誰?!?
柏淮向來不太搭理他這張叭叭叭的小嘴,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偏偏來了興致,放下筆,轉(zhuǎn)過身,左手搭上簡松意的椅背,湊近一點兒,朝他笑了一下。
“小朋友,相信我,總會怕的?!?
他是偏長的鳳眼,眸色也淡,這么一笑就有點男狐貍精的味道,淚痣往那兒一襯,妖孽的狠。
簡松意被他笑得怔了怔,一個沒留神兒,失了重心,翹起來的椅子直直往后倒去,眼看人也要倒了,柏淮搭在他椅背上的手連忙往前一摟,接住了他。
本來只是本能反應(yīng)想幫他穩(wěn)住身形,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呈現(xiàn)的結(jié)果卻是簡松意以一個較為嬌弱的姿勢被柏淮摟在了懷里。
……
椅子“哐啷”一聲砸在地上。
教室門被推開了。
徐嘉行的礦泉水瓶掉在了地上。
教室門被關(guān)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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