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兄弟,能當冰塊用,自然也能當枕頭用,應該沒有什么區別。
更何況他們現在關系應該還算不錯?
簡松意認真思考了三秒,身體已經開始啟動調整姿勢。
第四秒的時候,被一陣鬼哭狼嚎阻止了企圖。
“松哥!爸爸!簡爸爸!求求你救救孩子吧!!!”
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楊岳抱住了簡松意的大腿。
柏淮:“......”
簡松意:“......”
楊岳匍匐在地,抱住簡松意大腿:“爸爸,教我怎么打靶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昨天的測驗我跑了足足三公里啊!”
“他連續十發沒有進三環,教官還把余數給他省了,是真的慘。”
簡松意:“......”
徐嘉行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他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你就算憑手氣純蒙也不至于這樣吧?”
“不是啊,松哥,我肚子有肉,我貼不住那地!”
“......”
好踏馬理由充分。
簡松意抬了一下腿,示意楊岳松開,楊岳乖乖放手,蹲到一旁暗自抹淚,活像一朵楚楚可憐的胖蘑菇。
簡松意于心不忍:“早讓你減肥了,你把身上的肉扒拉一點兒給俞子國,多完美?”
楊岳委屈:“我也想啊。”
其實楊岳也有一米八,一百六十斤也不算很胖,但是他皮膚白,肉不緊實,看上去就很膨脹,像顆發酵過頭的白面饅頭。
白面饅頭也是真的委屈:“我知道你和柏爺你們倆看不上這三好學生,但是你們也知道,每年北城大和華清給我們學校的自招名額就那么幾個,我成績不能考年級第一,只能從這方面加加分了。”
“你這成績高考硬考又不是考不上。”
“總能兜個底安心啊,發揮這回事兒,誰也說不準,萬一到時候出個什么岔子,我就差自招這點成績呢?”
簡松意看得出來,楊岳是真的愁,自己也沒理由不幫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行吧,下午訓練的時候,指點指點你。”
“謝松哥救命之恩!”
楊岳破涕為笑,立馬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癟癟的充氣軟枕,鼓著腮幫子,呼呼幾下,吹得胖胖攘攘。
單膝跪地,雙手奉上:“陛下龍體金貴,臣等自當為你準備周全,望陛下好好休息,圣體安康。”
“唔,跪安吧。”
“謝主隆恩!”
傻大個帶著胖蘑菇退下了。
簡松意把軟枕放到柏淮腿邊的位置,身體一橫,躺上長椅,枕著枕頭,屈著腿,閉上眼就開始睡回籠覺。
肩膀和大腿什么的,顯然已經被遺忘了。
柏淮十指交叉,按住指節,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行,楊岳是吧,記下了。
深山老林,草木多,空氣濕,孑孓蟲豸泛濫成災,帶著翅膀的小蟲兒絡繹不絕地覬覦著小玫瑰漂亮的小臉蛋,小玫瑰隱隱有炸刺兒的趨勢。
柏淮用帽子蓋住了簡松意的臉,然后解開自己制服的袖口,把袖子往上卷過手肘,露出兩截兒筋骨修長的手臂,又解開領口,露出脖頸上白皙透薄的肌膚。
小蟲兒們見小玫瑰被捂嚴實了,于是紛紛換了個地方,都是細皮嫩肉的年輕人,哪里好拱拱哪里。
帽子下,簡松意蹙著的眉平了下去,回籠覺睡得安穩。
柏淮冷白的皮膚上起了些小小的粉色疙瘩。
有點兒癢。
他偏過頭看著簡松意,沉思三秒,瞇了瞇眸子,從長椅旁的灌木叢里折了一根很尖的小樹枝,往充氣軟枕上戳了一下。
在軟枕癟下去的那一刻,偷梁換柱,把自己的大腿,墊了進去。
簡松意睡夢中似乎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是并沒有多想,翻了個身,本來墊在脖頸下方的手順勢抱住了柏淮的腿。
指尖從腿根擦過,柏淮替簡松意捂著耳朵的手一頓,眸子半瞇,良久,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他本來是想著,替某人擋了災,自然該從他身上謀些色回來,這很公平。
只是這色謀著謀著,把自己謀進去了半截兒。
他一直覺得自己還算自持,可是最近總是扛不住有些人撩而不自知。
如果不是太了解簡松意的直a本性,他都快懷疑這人其實段位極高了。
不過還好,算一算,離成年的日子,倒也不遠了。
柏淮一手捂住簡松意的耳朵,一手屈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椅背,垂眸盤算著什么。
beta班和omega班的人出去晨跑,alpha班的人都逮著時間休息,偶爾有幾個沒眼力見兒的,也被陸淇風不著痕跡地擋住了,所以倒也沒人過來打擾。
簡松意這一覺睡得還算踏實。
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見了地上充氣軟枕慘不忍睹的尸體,然后又側過頭懵懵地盯著自己腦袋底下那只大腿。
心虛地問道:“那什么……我是不是睡著后又不干人事兒了?”
簡松意睡相不怎么好,從小就是人盡皆知的秘密,所以對此他很有自我反省的精神。
柏淮面不改色:“沒事兒,不怪你,楊岳送這充氣軟枕不結實,自己突然漏氣了。”
大概是軟枕漏氣,自己沒了枕頭,不舒服,就跑人家腿上去了。
簡松意坐起身,拿過旁邊的帽子,往腦袋上一扣,稍微擋住點自己的臉:“我睡這么久,你腿都要麻了吧,怎么也不叫我起來。”
“沒事兒,還行,我自己也寐了一會兒。”
柏淮的表情和語氣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無事發生過。
簡松意就更不好意思了,篤定了是自己又和前天晚上結合熱一樣,趁著意識不清就亂揩人家油了,眸光從眼尾掃過,順著帽檐下方瞥了旁邊一眼。
視線被遮擋,只能看見柏淮自然垂放在腿上的一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