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被柏淮捉住問罪,連手機都不敢開。
他只帶了一個背包,除了錢包銀行卡抑制劑和一些必備證件,其他衣服鞋子洗漱用品,什么都沒有,只能現買。
他沒什么生活經驗,生怕自己漏了什么東西,以至于封閉集訓的七天過得很辛苦,于是東逛西逛,把能想到的也不管有用沒用的都塞了滿滿一購物車。
等他買完東西,天都已經黑透了,才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了北城大學集訓營宿舍。
進門的時候迎面差點撞上一個平頭alpha,不過平頭alpha人不錯,主動幫他分擔過東西,簡松意謝絕了他的好意,他也不惱,問了簡松意宿舍,發現兩人是一個宿舍,樂了,非要搶過兩個大的超市購物袋幫他拎。
就是話挺多:“你這是哪家的大少爺,買個牙膏牙刷都要去會員制百貨?還有這些衣服袋子全是奢侈品,會不會過于高調了?知道的你是來集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代購呢。而且這大冬天的,北城這么冷,我瞅你一個保暖的東西都沒,你怕不是要涼。”
話雖然多,說得也直白,但是沒什么惡意。
簡松意懶懨懨道:“不是說有暖氣?”
“宿舍有,但是教室沒有啊,你這樣真的不ok,我回頭分幾個暖寶寶給你。”
“謝了,不過暫時不用。”
“行吧,你怕冷的時候再給我說。”
平頭好不容易止住了話頭,卻在簡松意收拾東西的時候,看著那一地瞎幾把玩意兒,沒忍住又叭叭了起來。
“哥哥,你買這個加濕器是干嘛?還有微型空氣凈化器?你是覺得我有多不干凈!還有這衣服,我的天啊,你要風度不要溫度嗎,這些風衣大衣針織衫,你覺得挺得過北城零下幾度的空氣?我的天啊,我真的……現在居然還有現實版的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我的天。”
簡松意看平頭的表情幾近崩潰,挑挑眉,至于嗎。
平頭看出他的意圖:“至于!怎么不至于!算了,你到時候缺什么問我要吧,我家就在北城,東西帶得全乎。”
雖然簡松意肯定不會用別人東西,但是還是表達了謝意。
這一點他和柏淮很像,無論在熟人面前怎么裝逼壞脾氣,在普通陌生面前,都會保持著禮貌和教養。
所以雖然他骨子里那股懶洋洋的金貴和傲氣藏不住,但平頭還是覺得這人還是挺不錯的。
收拾完東西,平頭出門和他女朋友打電話了。
簡松意也想和柏淮打電話。
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黑漆漆的手機屏幕,不敢開機。
他怕一開機柏淮就會臊他。
本來在忙碌中被淡忘的那點兒畫面,又重新浮現出來。
簡松意覺得北方的暖氣可真熱,熱得他耳朵發燙。
他是真不敢看消息。
但是馬上輔導員來了,就要收手機了,自己不和柏淮打個電話,就七八天都不能聯系了。
簡松意又害臊,又有點兒想柏淮了。
糾結了半天,看平頭還沒有回來,心一橫,覺得被柏淮臊臊就臊臊,馬上七八天聽不見他的聲音了,得抓緊時間多聽聽。
紅著臉,開了機。
什么虎狼之詞都想到了。
結果一開機,債主的信息卻只有兩條。
記得買牙膏牙刷,毛巾三條,沐浴露洗發露潤膚露,臟衣收納袋,保溫杯,暖寶寶,熱水袋,護手霜,唇膏,厚毛衣,大衣,羽絨服,七雙厚襪子,兩雙手套,兩條圍巾,兩盒糖。
北城比南城冷得多,別耍帥,穿厚點,那邊干,記得多喝水,多涂唇膏,乖
然后就沒有其他的了。
沒有逗自己,沒有臊自己,沒有罵自己,只是知道了自己連行李都沒收拾就跑了出來后,猜到自己不知道該買什么,就一樣一樣幫自己羅列了出來。
簡松意看了一眼自己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覺得后悔得不行,也愧疚得不行。
自己饞柏淮身子,自己下賤,卻發泄完就翻臉不認人,結果人柏淮一點兒都不記仇,還這么溫柔體貼,自己還不知好歹,顯得自己就是渣o賤a的狗血故事里的渣o本o。
于是老老實實自首:我跑了,要跑七八天,集訓的時候手機會被沒收。
債主遲遲沒有正在輸入。
簡松意覺得柏淮生氣了。
剛想著,電話打了過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手指就自覺地按下了接聽鍵。
傳來柏淮低沉溫柔的聲音:“喂。”
簡松意這時候也不好掛掉,只能假裝若無其事:“你打電話干嘛?”
“你那句話的意思,不就是想聽我的聲音嗎。”
“……”
柏淮是不是屬蛔蟲的?!
“屁!”
“那你說說,你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讓你轉告我媽,幫我報個平安。”
“嗯,很有道理,畢竟我和你媽的關系肯定比你和你媽的關系親,不然怎么當你家女婿。我和你現在也算有半個夫夫之實,你是該給我名分了。”
簡松意覺得隔著電磁波,柏淮這人的聲音聽上去更壞了,果然,這個人溫柔都是表象,畜生才是真相。
“柏淮!你閉嘴!”
“馬上七八天不見,你確定想我閉嘴?”
“我就是和你七八年不見也沒關系!”
“哦?那就不知道是哪只小狗聽說我可能咬走,都記得咬人了。”
“……”
“你閉嘴!”
“我閉嘴了怎么哄你?”
“不要你哄。”
“簡松意。”
“嗯?”
“你才走半天,我就想你了,怎么辦。”
突如其來的肉麻情話,猝不及防,簡松意一下就軟下去了。
他也有點想柏淮,但是咬著唇,怎么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好不容易決定超小聲地說一句,結果宿舍門突然被推開了。
平頭灰溜溜地走進來,后面跟著一個輔導員,敲了敲門框,指了指簡松意:“十點了,馬上熄燈,手機上交。”
神色嚴厲。
“柏淮,你等我下。”
簡松意剛準備開口向輔導員再爭取三分鐘,電話那頭的柏淮卻低聲說道:“乖,沒事兒,把手機交了吧,乖乖聽話,在外面別亂發脾氣,回來的時候我去接你。”
簡松意鼻子都要酸了,但是還有兩個陌生人在,他只能強裝淡定:“嗯,晚安。”
“晚安。”
手機被收的那一刻,簡松意討厭死自己了。
跑什么跑,就是被柏淮臊一整天也好啊。
他嘆了口氣,準備上床睡覺。
平頭卻突然蹭到他跟前:“你是南城的?”
簡松意挑挑眉。
平頭一拍大腿:“臥槽,真是南城的?你說的柏淮不會是我認識的那個柏淮吧!”
“哪個?”
“死人臉愛裝逼那個。”
“……”
那應該是了。
平頭哥看他默認了,一捋腦袋,興致勃勃:“嘿,這不是巧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松崽:這是一個渣o賤a的故事。
柏崽:這是一個刁蠻嬌妻帶球(不是)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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