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松意本來想,兩人的第一次約會,在下著大雪的圣誕節,看一場電影,壓一次馬路,都很好。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賣著賣著玫瑰,就賣回了酒店,賣得自己腰酸乏力,面紅耳赤。
縮在床上,裹著被子,臉半埋進枕頭,不想動。
北城大學宿舍的床,可真是太硌人了,他很久沒有睡得這么舒服了。
柏淮從浴室出來,看見他懶懨懨的樣子,坐到床邊,揉了揉他腦袋:“這么累?”
簡松意點點頭。
柏淮輕笑了一聲:“這還沒真怎么著呢,你就這樣,到時候真怎么著了,你還起得來床嗎?”
簡松意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別耍流氓!”
“是誰先拱的火?又是誰先禁不住鬧?鬧完了才說我耍流氓?舒服的時候干嘛去了呢?”
“......”
簡松意來不及狡辯,柏淮就先斷了他的后路:“而且這次你可沒有結合熱,也沒有喝醉,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可別說我趁人之危。”
“......”
簡松意自知理虧,蔫答答地重新趴回床上,把臉整個兒埋住,甕聲甕氣道,“明明就是你勾引我。”
“我怎么勾引你了?”
“你說你怎么勾引我了?也不知道你哪兒學的這些技術......”簡松意聲音越說越低。
柏淮卻來了興致,笑道:“你說明白點兒,哪些技術?”
簡松意耳根爆紅。
柏淮不依不饒:“讓你舒服的技術?
“滾!”簡松意羞憤地扯過被子,蒙住自己,藏起來。
“要我幫忙的時候,叫我淮哥哥,幫完了,就叫我滾了?你有沒有心肝?”
“滾滾滾!”
被子里都已經燜熟了。
柏淮卻俯下身子,繼續慢悠悠地說道:“如果你是說這種技術的話,那其實是因為對于我們alpha來說,這種事兒都是無師自通,所以簡少爺您只需要負責舒服就行,畢竟你給過了另外的價錢,而且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給五星好評的話,還可以買一送一,很劃算的。”
還買一送一!老子年紀還小!要保重身體!
簡松意實在受不了這個臭不要臉的,掀開被子,猛得起身,一把就把柏淮推在床上,試圖教他做人。
柏淮現在有了名分,就有了底氣,也就肆無忌憚起來,簡松意一推他,他就直接掐住簡松意的腰就開始撓,兩個人又滾做一團。
眼看就要起火了,還好手機鈴聲及時響起。
簡松意一腳踹開柏淮,撐起身子,手費勁夠著床頭,拿起手機一看,想也不想,立馬把手機“fiu——”的一下扔出去。
然后轉過頭,很嚴肅地看向柏淮:“我媽知道你來北城嗎?”
“應該不知道。”
簡松意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怎么?”柏淮挑了挑眉,“這是不打算明媒正娶的意思?”
簡松意連忙解釋道:“不是,我只是暫時不想讓我媽知道我倆好了。”
“我家長都知道了,你卻不告訴你家長,這是個什么道理?”
“這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老柏雖然渣,但他是個正經人。老簡和老唐就不一樣了,他們要知道了這事兒,肯定每天拿這事兒打趣我,我得被他們臊得沒臉見人。所以等高考結束后,我們再說,行不行?”
簡松意怕柏淮不高興,收起剛才兇巴巴的小老虎的樣子,翻身趴到他身上,摟住他的脖子,討好般地蹭了蹭,“到時候我倆攤完牌就跑,這樣他們就臊不到我,我們愛干嘛干嘛,行不行嘛。”
這人撒起嬌來,倒也很熟練。
柏淮雙手枕在后腦勺下,垂眸看著他:“那學校那邊呢?”
簡松意蔫了下去:“我不想被剃光頭......”
柏淮沒忍住,笑了出來。
簡松意被他笑得不好意思,錘了他一拳:“笑個屁啊!被發現咱倆早戀了,咱倆同桌可就沒得坐了,還要國旗下分手演講,還要剃光頭!老柏肯定不管你,老簡巴不得想看我剃光頭的樣子!到時候我們就完啦!”
柏淮笑得更厲害了。
奶兇奶兇,傻里傻氣,哪里有一點校霸的氣勢。
他越笑,簡松意越氣:“我說真的!你不準笑!”
眼看真要急了,柏淮才笑著哄道:“行,都聽你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喜歡地下戀我們就地下戀。”
柏淮覺得地下戀也沒什么不好,在自己面前是害羞又熱情的小甜o,在別人面前,還是超a的暴躁校霸。
這種反差萌,也是情趣。
偶爾逗起來,應該也挺好玩兒。
柏淮想到這兒,忍不住色膽包天,伸手撓了撓簡松意下巴:“那男朋友,你看我都這么委曲求全了,你再撒個嬌行不行?”
鋼鐵直a簡松意憤怒提拳:“柏淮你是不是想死!”
小甜o在線家暴。
家暴著家暴著,就家暴到柏淮懷里,被他抱著,動不了了,又羞又憤,恨不得一口咬死柏淮。
柏淮看著他的樣子,輕笑道:“你不是累嗎?揍人倒是挺精神?”
“揍畜生更精神。”
“那接完電話再揍行不行?都響十分鐘了,你再不接,我估計你媽該報警了。”
說著下床,幫簡松意把手機撿起來,遞到他跟前。
簡松意瞪了他一眼。
他舉起雙手:“好,我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