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榫G的是親哥,盛瀟也不方面太明目張膽,于是隨便扯了塊遮羞布。
盛靈淵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是什么意思,忍不住低聲笑了:“這是從何說起的?太后死于幽宮,想必一個弒母的罪名跑不了我的。盛瀟連這樣禽獸不如的事都做了,難道還會顧及盛唯的顏面?你們這些寫史書的也不走點(diǎn)心,我還以為他們會說我殺伐太重,有傷天和,雖然荒淫無度,但是注定無子呢。”
宣璣:“……”
陛下本人代表了另一派史學(xué)觀點(diǎn)。
“太子之母是巫人遺族,”盛靈淵淡淡地說,“他小時候,我手上清平司的勢力未穩(wěn),度陵宮里也不是鐵板一塊,這孩子的混血身份我留著有用,不能讓他夭折,只好留在身邊看著。”
太子本身是混血,才能不受各種“唯人論”的影響,在繼位后延續(xù)他的政策,給那些非人族留一條活路。
宣璣略一偏頭,大半張臉藏進(jìn)陰影里:“陛下同太子,感情很深厚吧?”
盛靈淵很魔頭地回答:“留著有用,我與他父母都談不上感情,何況是他。”
宣璣終于忍不住問:“你給他起名……”
盛靈淵:“彤兒?”
盛靈淵很少這樣叫他,或是干脆省略稱呼,或是戲謔地叫他“小雞”,可是猝不及防地從他嘴里聽見這兩個字,宣璣心里還是一陣狂跳,喉嚨下意識地滾了一下。
“那是一個故人曾用名,”盛靈淵輕描淡寫地說,“給了太子,是怕我忍不住殺了他。提醒朕不要讓前人犧牲化作泡影而已。”
宣璣一愣——天魔劍斷,完全是因?yàn)槿俗宓目只牛顷幹\,不能算是“犧牲”。
這是什么意思?
盛靈淵卻誤會了他愕然的表情,忍不住逗了他一句:“怎么,朕不是個喜怒無常的魔頭么?有這種喪心病狂的想法也正……”
宣璣打斷他:“胡說。”
盛靈淵笑了起來:“不是你第一眼見我就嚇得炸毛,還刀劍相向,這么快就忘了?”
宣璣:“……”
盛靈淵笑了一半,突然一皺眉,因?yàn)椴煊X到自己不由自主地隨著宣璣換回了雅。他懷疑是因?yàn)檐|殼被溫養(yǎng)在守火人一族脊梁骨里的緣故,這小妖幾次三番冒犯,他居然都沒生殺心,還會一不小心放松過頭。
“你既然心里有懷疑,不妨親自去看看。”盛靈淵不打算再和宣璣聊天,單方面的截住話音,說完,他不等宣璣開口,彈指打出一片黑霧,在木偶身邊籠了一圈,“她出不去這個圈,你那個……手機(jī)不是一直在拍嗎?走吧。”
此時,燕秋山他們已經(jīng)駛進(jìn)了山區(qū),谷月汐不時不放心地回頭查看燕秋山的情況,怕他被車顛得不舒服,卻發(fā)現(xiàn)原本在后面躺著的燕秋山吃力地坐了起來。
谷月汐趕緊問:“怎么了燕隊(duì),你要什么?”
燕秋山擺擺手:“山區(qū)路不好走,告訴兄弟們不要超速。”
谷月汐一愣,她發(fā)現(xiàn)燕秋山不知是傷口疼還是怎樣,搭在膝蓋上的雙手發(fā)起抖來。
還不等她問,突然一個急剎車把她往前推去,谷月汐重重地被安全帶勒了回去,緊接著一聲巨響,她抬頭一看,只見前方突然長出了一棵巨大的變異樹。
膨脹著卡破了路面,枝葉張牙舞爪地往上沖去,與此同時,平整的公路在他們腳下飛快地裂縫,車上的異常能量警報器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谷月汐目瞪口呆:“這是什么鬼?”
路上車不多,這會都被迫停了下來,還不等外勤們反應(yīng)過來,燕秋山就一把拉開車門。
張昭連忙叫道:“燕隊(duì)你上哪去?”
“引開他們,”燕秋山說,“沖我來的,你們優(yōu)先保護(hù)好其他行人!”
“等等!燕隊(duì)……”
話沒說完,燕秋山已經(jīng)就地滾了出去,一條樹藤正好砸在他方才站過的地方,把他和外勤車分開了。
張昭皺起眉:“沖他來的?我們的行程信息泄露了?但、但燕隊(duì)怎么知道……”
谷月汐猛地一推他:“你還發(fā)什么呆,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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