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寒抓起他的左手放在了球桌上:“怎么了?擺個姿勢你總會吧。”
何故用力咽了咽口水,仿佛是害怕被灼傷一般,快速俯下身,恨不能把胸貼著桌面,只為了和宋居寒拉開距離。
宋居寒輕笑道:“也不用這么低,標準姿勢應該是背部和腿形呈九十度角,你這樣跟趴在桌子上有什么區別,太滑稽了?!彼檬持敢桓桓靥糸_何故的手指:“撐開一些,這只手一定要穩穩地托著球桿?!?
何故的聲音有些發顫:“好?!?
“沒什么難的,你緊張什么呀?!彼尉雍曇糁谐錆M了戲謔。
“好……”
“來,右手抓住球桿。”宋居寒親力親為地把何故的手放到了球桿上,“肩膀不要那么僵硬,再抬高一點?!?
屋里冷氣開得很足,但何故身上已經開始冒汗,他緊張得心臟咚咚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胸骨的束縛,盡情地……不,他想怎么樣?他是個成年人,他得管住自己。他用力閉了閉眼睛,卻感覺有汗水淌進了眼睛里。
宋居寒撲哧一聲笑了:“何故,你怎么還流汗了,這個姿勢是有一點累,但才這么一會兒,你不至于吧?!?
“不是,不累,沒事?!焙喂士焖俚卣f。
“那我們打一個球試試,6號好了?!彼尉雍驹诤喂噬砗?,一手扶著何故的腰,一手抓住何故的手,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你感受一下我的力道?!?
說著,何故手里的球桿往前一頂,撞向6號球。
隨著宋居寒的往前施力,他下---身也輕輕地碰了一下何故的臀部,雖然是一瞬間就分開了,可何故心神一晃,腦子里頓時浮現了一些令人羞---恥的畫面,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站了起來,這一下影響了桿子最后的力,最終導致發力不均,球偏了好幾度。
“哎,你動什么。”宋居寒拍了下何故的腰,埋怨道:“本來可以進去的。”
“我、我去下洗手間?!焙喂屎喼笔锹浠亩印?
沖進洗手間,何故不停地把涼水往臉上潑,才稍稍讓皮膚的熱度下降。
宋居寒想干什么?剛才那些,難道都是無心的嗎?
何故再聰明,在感情上也沒有絲毫經驗,用來佐證宋居寒剛才的行為是什么用意,他不想自作多情,可他確實覺得那些動作太曖昧了。
事情怎么會這么發展,就在上個月,他還只是一個默默喜歡宋居寒的粉絲,打算狠狠心花三個月的工資去買一張好位置的演唱會的票。如今他卻和宋居寒單獨在這個地方……
“何故?”宋居寒突然走進了廁所。
何故嚇了一跳,倆人透過鏡子四目相接,宋居寒帶著淺笑的臉毫無預兆地撞進了他的瞳仁,他猛地低下了頭去,用力甩著頭發上的水珠:“太熱了,我洗洗臉?!?
“空調開這么冷你還熱啊,你不會是生病了吧?!彼尉雍哌^來,伸手就要去摸何故的額頭。
何故下意識地退開了一步,清亮的眼睛里閃過絲絲驚慌。
宋居寒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沒有生氣,反而笑了:“我怎么感覺你怕我……還是你討厭我?”
“沒有,怎么會呢。”
“那你干嘛這么……”宋居寒想了想,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便又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在害羞嗎?”
何故眨了眨眼睛,抹掉了臉上的水:“不是,我就是……熱。”
宋居寒勾唇一笑,他環視四周:“那年暑假,高考后返校那天,你還記得吧?也是巧了,學校的廁所跟這里構造還真有點像,只是比這大一些。”
何故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宋居寒想起來了,想起來他是……
“你別怕,gay有什么大不了的?!彼尉雍p笑道,“我身邊到處都是,一點都不新鮮?!?
“是嗎……娛樂圈好像確實很多。”
宋居寒一步步走了過來,最后,站定在何故面前,輕輕挑起了何故的下巴:“我問你,剛剛我抱著你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何故一驚,猛地就要退開,宋居寒卻一把攬住了他的腰,將他拽回了自己懷里。
何故這輩子沒跟任何一個同性或異性如此親密過,宋居寒的氣息和溫度仿佛瞬間蔓延到了他身上,將他整個人都點著了,他條件反射地就想要掙開,可宋居寒力氣相當大,他掙了兩下竟然紋絲不動:“你……”。
宋居寒咧嘴一笑:“你回答我,你要是說實話,我就放開你?!?
何故感覺自己頭頂要冒煙了:“你、你別戲弄我,先放開我?!?
“你先回答我。”宋居寒貼著他的耳朵,親昵地說,“剛才我抱著你、貼著你的時候,你在想什么?有沒有想一些不敢告訴我的東西?”
何故急道:“沒有,我沒有對你不敬的意思,我真的……”
“不對,你沒說實話?!彼尉雍拖骂^,嘴唇輕輕地含住了何故的耳垂,低聲說:“我要聽實話?!?
何故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胸膛劇烈起伏著:“我……”
“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會連自己想什么都不知道呢?”宋居寒曖昧地笑著,“是不是想了什么害--臊的事情不敢說?”
“沒有……”
“那我猜一猜,你是不是想到后--入--式了?”宋居寒說完,湊在何故耳畔笑了起來。
那笑聲徐徐地鉆進何故的耳朵里,在耳道內陣陣回蕩,讓人骨頭都有些發酥,當真是好聽極了。
何故的臉簡直要滴血,結巴地辯解著:“沒有,你放開我……”
宋居寒舔了舔何故的耳朵:“不許說‘沒有’,你要是什么都不想,我豈不是很丟臉,難道我一點魅力都沒有了?”
何故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宋居寒,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