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按的最舒服了,但你都有半年多沒給我按了。”
何故算了算,倆人確實是從半年前開始沖突不斷的,恰巧就是馮崢回國開始,他不認為馮崢是他們矛盾的根源,馮崢不過是個□□,引爆了積累多年的炸藥。
宋居寒似乎也想到了同一件事,他閉著眼睛,陰沉地說,“如果不是馮崢,我們還會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何故的手頓了頓,“你很享受以前那樣是嗎?”
宋居寒意識到這話不妥,抓住了何故想要縮回去的手,抬眼看著他,“我不是那個意思,但你以前對我比現在好多了,你現在都不怎么跟我說話。”
何故靜靜凝視著他,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實本來倆人之間就沒多少共同話題,畢竟生活圈子和背景相差太多,所以宋居寒來找他,幾乎都是做---愛,他以前還拼命想要找話題,現在卻不想了,他只是懶了,懶得再去把自己踩進塵埃里,只為了討好宋居寒。
他知道自己一輩子都會愛著這個人,但他已經不是非要和他在一起了。尤其是享受過宋居寒的溫柔,他覺得也沒什么遺憾了。
何故家的房子裝修好了,又晾了一段時間散了味道,他就搬了回去。
搬家那天,他一個人從早忙活到晚,單獨把宋居寒的東西整理封箱,然后給小松發了條短信,讓他有空過來拉走。
收拾完后,他洗了個澡,吃了兩大份盒飯,然后躺在床上就不動彈了。
他好像好久沒吃過這么多飯了,有胃口吃飯是件好事,哪怕是累的。
睡覺前,他習慣性地看了看新聞,娛樂版塊的頭條圖片,非常眼熟,何故盯著那標題看了兩秒:涉----du案后首曝光,宋居寒深夜密會女演員。
他點開圖片,宋居寒帶著鴨舌帽,和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走在一起。
報道里說,那女的是宋氏傳媒力捧的新人,宋居寒的師妹,因為長得極美,演技又可圈可點,走紅速度堪比坐火箭,有謠傳下一部戲要和晏明修配戲,前途不可限量。
文里還質疑了一下宋居寒之前的同性戀傳聞reads;。
何故嘲弄地一笑,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盡管身體已經很累,可他當晚還是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原定來拿宋居寒東西的小松,卻換成了宋居寒本人。
何故開門的時候愣了愣:“你怎么這么早來了?”
宋居寒黑著臉:“你讓小松把我的東西拿走是什么意思。”
“我家這么小,放不下。”何故道,“而且,你應該也不會想來。”
“有大的房子你不住,非得住這里,是不是有病?”宋居寒擠進屋里,環視四周,皺了皺眉頭,不客氣地說,“我確實不想來。”
“房子大小,對我來說無關緊要,能遮風擋雨就行了。”宋居寒說話難聽不是一天兩天了,何故根本沒在意,進屋刷牙去了。
等他出來,看到宋居寒坐在他新買的沙發上,無聊地玩兒著手機。
何故道:“吃飯了嗎?”
“沒,想吃你做的香菇粥。”
“沒有香菇。”
“那其他的粥。”
“好。”何故轉身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宋居寒走了進來,靠在墻上看著何故的背影,那系著圍裙的勁瘦的腰肢和延展開來的長腿,怎么看怎么性--感,可那保守的灰色羊毛衫,又平添了幾分禁--欲的氣息,看得宋居寒眼神都不對了。
何故渾然不覺,開始切菜。
宋居寒湊上去,從背后抱住了他,曖昧地說:“好想現在扒你褲子。”
何故僵了僵,他想起了昨晚上的新聞,頓時感到一陣不舒服,推開了宋居寒。
宋居寒有些掃興,漫不經心地說:“對了,昨天你看新聞了嗎?”
“看了。”
“看了?”宋居寒湊到他身側,“看什么新聞了?”
“你和女演員約會。”
宋居寒笑道:“吃醋了吧?”
何故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繼續低頭做飯。
宋居寒盯了他兩秒:“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這什么反應。”
“我應該什么反應?”
“你不是不讓我和別人睡嗎。”
何故放下了菜刀,盯著宋居寒的眼睛:“那你和她睡了嗎?”
“當然沒有了reads;。那是炒的新聞,最近不是盛傳我是同性戀嗎,影響不好。”
“嗯。”何故繼續低頭切菜。宋居寒不承認,他也不可能去歇斯底里的質疑,沒什么意思。
宋居寒卻跟被點著了一樣,聲調一下子拔高:“‘嗯’什么‘嗯’啊?你就這點反應?虧我還特意過來跟你解釋,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啊!”
何故看也沒看他:“你不是沒和她睡嗎。”
“我答應你的事當然會做到,但你碰上這事兒還跟個死人似的沒反應,我就是真跟她睡了,你是不是也無所謂啊?”宋居寒眼睛有些發紅,他不知道何故怎么就變成這樣了,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變成這樣了。以前何故也對他的事兒視若無睹,他還覺得滿意,他年輕又有資本,憑什么不玩兒,反正何故總在那里,他一伸手就能抱懷里,聽話得很。
可是現在何故像是換了個人,對他越來越不上心,他再怎么變著花樣的調--情、浪漫,都像是對牛彈琴。
他是真的想要和何故好好開始的,何故做的所有,都讓他又感動又疼惜,他愈發覺得自己離不開這個人。他也從來沒對哪個人這么好、這么謙讓過,何故卻潑了他一桶又一桶的冷水。
怎么會這樣呢?
何故再一次放下了菜刀,只是這次是直接用力砍在了菜板上,他抬頭看著宋居寒:“你說你沒有,我就相信你,這樣你也要生氣嗎?”
“你……”宋居寒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們娛樂圈玩兒炒作玩兒得特別順手,很多新聞都不能信,所以我相信你,有什么問題嗎?”
“也有很多新聞是真的啊,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宋居寒說到最后,幾乎是在吼了。
“真的?”何故譏諷地說,“也是,確實有真的,比如說你被我這個同性戀糾纏多年這一點,倒還算是有點可信度。”
宋居寒怔愣地看著何故,氣焰頓時消了一半。
何故笑了笑:“怎么了?你覺得我不會知道嗎?”
宋居寒的目光有些閃躲,快速地說:“那是公司的公關團隊想出來的,當時要轉移公眾注意力。”
“嗯,理解。”何故淡淡說道。
“我爸被我氣得心臟病犯了,我實在不敢再違逆他。”宋居寒垂著頭,低聲說,“反正新聞熱度過去就沒人記得你了,你那個工作也一般,你需要錢我給你就行了。”
何故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
真有趣,和他想的一模一樣呢。
宋居寒揉了揉他的頭發,將他抱進了懷里,悶聲道:“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生氣了,現在不是挺好的嗎,你干脆也別去找工作了,讓我養你好不好?”
“你放心吧。”何故目光空洞,“我找不到工作了。”
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是那個希望結束這段關系的人——當他留在宋居寒身邊,體會的大多是痛苦和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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