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賀一帶著何故一路游覽中歐、東歐,最后開往北歐,法國和南歐何故打算留到素素來了一起去玩兒reads;。
若是不算俄羅斯,整個歐洲也沒有中國大,國與國之間開車不過個把小時。他們一路走走停停,隨心情選擇在哪兒過夜,若是累了就休息兩天,玩兒得很是暢快。
何故眼看著錢流水一樣地花,開始還有些不舍得,后來也想開了,他為南創兢兢業業工作了快七年,幾乎沒怎么休過假,這次就當把過去的假都給補上吧。
和周賀一越是相處,何故對這個年輕人就越滿意,他的關懷、體貼、熱情,讓人覺得他不僅僅是基于工作才做這些事,而是他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
出發半個月后,他們到達了丹麥。這幾天連續開車、游覽,倆人都有些累了,便打算在這個祥和的小國休息幾天。
五月氣候微涼,何故穿了件薄風衣,坐在哥本哈根市政廳廣場的長椅上看書、曬太陽,暖洋洋的日光和微撫的風,讓人感到很愜意。
周賀一去給他買零食和飲料了,何故這些天體會到了有人跑腿的便利,終于明白為什么有錢人有手有腳,還要雇人做一些小事了,真是又舒服又周到。
“嗨。”有人在他旁邊打了聲招呼。
何故抬起頭,看到了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帥哥,正帶著笑意看著他,他點點頭:“你好?”
“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請便。”
男人坐了下來:“你在看什么書?這是中文嗎?”
“對,是科普書。”
“我叫fred。”他伸出手。
“何故。”
“何故。”fred別扭地念了兩聲,“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為什么’。”
fred樂了:“‘為什么’?你叫‘為什么’?”
何故也忍不住笑了:“這是中文里‘為什么’的一種比較……”何故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用英文形容,最后只好生硬地說,“古代文學的說法。”
他的名字是他爸取的,本來是寄予他不斷求知的厚望,他卻花了小半輩子在一個人身上迷茫。
fred“哦”了兩聲:“那應該是一種很優雅的說法。”說完用那雙包含笑意的深邃眼眸看著何故。
何故點頭致意。
“你是來旅游的?還是工作?”
“旅游。”
“一個人旅游?”
“算是吧,我雇了一個導游。”
“我很少聽說有人獨自出來旅游的。”
“因為我沒有朋友reads;。”何故誠實地說。
“我可以做你的朋友。”fred眨巴著眼睛,“我還可以帶你去一些游客不會去的好地方,只有丹麥人知道。”
何故合上了書,用疑惑地目光看著他。
fred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中國人是比較保守的吧。我只是……嗯,我剛好經過,看到你坐在椅子上,專注地看著書,陽光散在你身上,非常好看,讓我很心動,很想認識你。”
何故恍然大悟,頓時有些局促,他本來和外國人說話就不自覺地緊張,這個人還這么直接。他正想說點什么,遠遠地,就看到周賀一走了過來。
fred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他是你的……”
“導游。”
周賀一走到跟前,看了fred一眼,問何故:“他是誰?”
“搭訕的。”何故一本正經地說。
周賀一噗嗤一聲笑了,對著fred努著嘴,指了指何故,然后搖了搖頭。
fred做出一個了然的表情,笑著站了起來:“很高興認識你,祝你在丹麥玩兒得開心。”
“謝謝。”
周賀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著何故哈哈直笑。
何故有些不好意思:“笑什么,有人找我搭訕很不可思議嗎?”
“不是,哈哈哈哈,只是覺得那個人挺可憐的,肯定很尷尬吧。”
“還好,我們聊了幾句。”
周賀一含笑看著何故:“你在國內也很受歡迎吧。”
“我?沒有。”
“沒有?”周賀一驚訝地說,“怎么可能,肯定有很多人追你。”
“真的沒有。”莊捷予那樣不叫追他,只是以逗他為樂。
“你這么有魅力,難道他們都看不見嗎。”周賀一的手放在長椅扶手上,下巴墊著手背,一眨不眨地看著何故鍍著夕陽金光的側臉,那清晰而又俊朗的線條讓人怦然心動。
“我有什么魅力,跟我在一起太悶了,正常人都受不了。”
“誰說的,那是他們找不到好的話題,我們不就聊得很好嗎,我跟你在一起很開心,一點都不覺得悶!”
何故扭頭看著周賀一:“你小子就是嘴甜。”
周賀一的眼睛明亮如繁星,透出掩藏不住的善意和好感。
何故心里一動,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誤會了,周賀一對他這么熱情體貼,只是因為倆人的雇傭關系吧?
周賀一把三明治和咖啡遞給何故:“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晚上我帶你去吃海鮮。”
何故咬著三明治,瞇著眼睛看著廣場上往來的人群,感覺在這個誰都不認識他的地方,格外地愜意放松reads;。原來當他真的走出來之后,陌生的環境也并不那么可怕,他也可以適應、融入,只要走出那一步,一切都會變得比想象中容易。
他覺得自己已經有勇氣離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了——既然他有勇氣離開一個愛了那么多年的人。
晚上吃完飯,回到酒店。
何故洗澡的時候,突然有點不想當著周賀一的面脫衣服了,他拿上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周賀一大概也察覺到了,洗完澡也沒光著膀子出來,而是穿上了衣服。
北歐的氣溫偏低,到了這個時節,晚上還是涼颼颼的,周賀一仗著年輕,就穿著個背心短褲躺在床上玩兒游戲,,連被子都不蓋,結果玩兒著玩兒著,突然哀叫了一聲,抱著小腿就滾了起來。
“怎么了?”何故緊張地走了過來。
周賀一疼得“嘶”了一聲:“沒事兒,就抽……抽筋。”
何故跪在床上,一手抓住了他的腳:“腳底有個穴位管抽筋的,我給你按一下。”他以前為了給宋居寒按摩,還專門學過兩天,雖然不算專業,但他記性好,大部分常用的穴位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