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已經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只要我們再堅持一夜,韓賓就會帶著人來救我們了。
礦洞黑暗,潮濕并充滿爬蟲。吹牛試著弄了幾下電閘,然后點燃一支香煙罵道,“草,和尚礦洞里的燈不好使啊。他這礦場,是不是不打算開了啊。”
“吹牛哥,這個礦洞里的礦已經挖完了。現在,我們是從別的礦洞挖礦,然后弄到這個礦場。”一名混子解釋。
“哦,我說的呢。哎,早知道要被堵在這礦洞里弄點酒喝好了。酒也沒有,吃的也沒有。今天晚上,咱們可要遭罪了………”吹牛嘆了口氣說。
“吹牛,有煙抽就比啥都強了。郁悶,我身上的煙只剩下七根了。”小明說。
“我去,你還有七根啊。我身上就三根了,咱們身上的煙能堅持一夜嗎?”瘋狗問。
聽了兄弟們的話,我低頭從口袋中掏出香煙看了一眼。看見我那軟盒玉溪已經癟了,用手一捏感覺里面只有四五根。
想了想,我把身上的煙扔給了兄弟們說,“對不起了兄弟們,今天咱們堅持一晚上吧。明天,韓賓就能帶著人來救我們了。”
“三哥,韓賓明天真的能來嗎?”狂牛小聲問。
“應該能吧。”我說。
“三哥,不如你打個電話問問韓賓吧。我以前有朋友去過gd,就算坐最慢的火車也只需要兩天兩夜。韓賓現在怎么說也是大哥了,而且還是gd的大哥。他,總不可能坐最慢的火車過來吧?”狂牛對我說。
“牛哥,你是什么意思?”我忍不住皺起眉頭。
“呵呵,韓賓是什么樣的人你知道。他這人說話從來都不算數,我感覺他………”一提起韓賓,狂牛的臉上露出了冷笑。
韓賓是我哥,但我和這些兄弟們卻比跟韓賓關系都好。甚至,我和韓賓以前可以稱的上是仇人。那時候他特別看不起陳瀟,追到陳瀟根本不好好珍惜他。我看著生氣,幾乎要和韓賓變成死敵。
而韓賓又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他有仇必報。那時候崔玥出事,他是送給了我一個承諾。但一晃過了好幾年了,他的承諾真的能夠兌現嗎?狂牛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
就皺著眉頭,我忍不住跟狂牛討了一支香煙。然后坐在地上點燃,拿出手機盯著韓賓的電話。
哥,韓賓是我的哥。雖然我們不是真正的親人,但在我心里一直將他當成親哥對待。
只要他叫我一聲弟弟,我永遠都愿意將他當成我哥。現在,我遇見了麻煩。我們在苦苦的等待韓賓,將一切希望寄托在韓賓身上。如果不是相信他能回來救我們,我們也不會將自己逼近死路。如果韓賓說話不算數了,那么我們就真的傻了。我們會死,會真的被張片子弄死。
想著,我的心里不由緊張。拿著手機,我忍不住給韓賓撥打了一個電話。幾年沒聯系了,我一找他就有事求他。我和他的關系還不是太好,如果不是逼到絕路我真的不會給他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當電話那邊傳來冰冷的聲音,我的心涼了。
“韓賓,他關機了?”聽見了我電話中傳出的聲音,狂牛瞪大眼睛看我。
“沒事,相信韓賓吧。他現在已經學好了,他一定回來幫我們的。”我勉強露出微笑說。
聽了我的話,狂牛的嘴巴半張半合想要說些什么。然后過了很久,發出一聲長嘆坐在了地上。他的后背靠著潮濕的墻壁,從墻上隨手抓到一個黑色甲蟲。然后看了一眼,用手指直接捏碎扔掉了。
這一夜,漫長而又痛苦。我們躺在冰涼的地上很不舒服,并擔心外面的張片子殺進來不敢入睡。
龍龍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帶著他的三個小弟拿著槍死死盯著洞口。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天終于亮了。
我看見兄弟們都在看我,向我投來期待的目光。我苦笑,對他們說,“才不到七點,上班也不見得這么早啊。再等等吧,韓賓要晚一點才能來吧。”
“哦,我們等他。”兄弟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