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點多就和客戶談完了,然后和你陳藝姐一起去吃了個飯。”
“你還真是沒守信啊!”
“怎么,八點多鐘的時候她還沒有演完嗎?”
趙牧充滿惋惜的回道:“按照原計劃,八點多鐘的時候她是該演完了,可是她臨時和其他演員換了演出順序,調(diào)到九點以后了,我還給你發(fā)短信說了這件事情,你難道沒收到嗎?”
我又拿起手機看了看,之前趙牧給我發(fā)的信息都在,卻唯獨沒有這條,心中當(dāng)即暗罵了一句“該死”,罵的當(dāng)然是這辦事兒不利索的通信運營商。
如果我知道肖艾臨時為我調(diào)了演出順序,哪怕暫時擱淺和陳藝的約會,也會趕到現(xiàn)場來看她演出的,可是這些不在我控制范圍內(nèi)的意外,就這么讓我錯過了,也難怪肖艾會和我發(fā)這么大的火。
結(jié)束了和趙牧的交談,我在簡單洗漱之后便躺在了床上,然后用手機向肖艾發(fā)送了添加微信好友的請求,可是沒過多久,便收到了對方拒絕添加好友的提示,我又反復(fù)嘗試了幾次,都沒有再得到任何回應(yīng)。我估摸著:她已經(jīng)屏蔽了我的添加信息,便有些郁悶的將手機又放回到了床頭的柜子上,然后點上了睡前的最后一支香煙……
……
次日,我依然在忙碌到難以喘息中度過了一天,快要下班時,我特地跑去和羅素梅確認(rèn),在確認(rèn)沒有客戶要在晚上拜訪后,這才給陳藝發(fā)了一條微信,我想請她去看一部在昨天剛上映的愛情文藝片。
片刻之后,陳藝給我回了信息,她說自己有點累,要我改天再約,我這才想起:她在今天下午剛做了一場大型直播,我能體諒她的勞累,也沒有勉強她,只是叮囑她早點休息。
我離開了公司,當(dāng)坐上搖晃的公交車時,我又想起了肖艾那個丫頭,也不知道隔了這么一夜,她有沒有消掉一些對我的怒氣,而我是不是該去南藝找她呢?
一番思前想后,我終于在后一個站臺下了車,然后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向南藝駛?cè)ィ蛇@次我卻沒有那么好運,已經(jīng)和我很熟識的于馨告訴我:今天肖艾根本沒來學(xué)校上課,而她有時候也不一定會住在學(xué)校,因為她是南京本地的姑娘,比如節(jié)假日或者課不多的時候她也是會回家住的。
我只得徒勞無功的離開了南藝,然后帶著些難以排遣的郁悶回到了自己住的那條弄堂,卻在路過那間名為“心情”的咖啡店時,又忍不住想進(jìn)去喝上幾瓶啤酒。
坐在咖啡店里喝了大概兩瓶啤酒,我接到了喬野的電話,他說要來找我,我告訴他自己正在心情咖啡店喝啤酒,他便在五分鐘之內(nèi)很高效率的趕了過來,不過發(fā)型卻沒有前一次打理的那么有精神,看樣子他是真被現(xiàn)在的生活搞得有點招架不住,連最在意的發(fā)型都不太顧得上了。
喬野也要了幾瓶啤酒,還沒等他開始喝,我便向他問道:“你這次來找我,不會還是為了那什么扯淡的離婚慶典吧?”
“不是,我就是有點崩潰,想找你這個兄弟喝幾杯。”
我又勸道:“喬野,真不是我愿意嘮叨你,我覺得離婚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三思而后行,畢竟秦苗是你領(lǐng)了證的老婆,婚姻更不是談戀愛,不是說你現(xiàn)在覺得受不了了就可以放棄的。你得記住:在一份婚姻中,男人的責(zé)任是肯定要大于女人的。”
“你別像個傳道士似的和我扯這些,行嗎?我今天找你就是想把酒喝痛快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無語了半晌后,終于說道:“你要喝痛快,我求之不得,不過咱們開喝前你得告訴我,你之前特別忘不了的那個女人叫什么名字,我都被你吊了好幾天的胃口了!”
喬野放下了手中握著的啤酒瓶,然后又點上了一支煙,許久才對我說道:“她叫蘇菡,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女人,我現(xiàn)在真的很想知道她在哪里,過得好不好!”
我能感到喬野對這個女人的用情至深,可現(xiàn)實就是這么無情的擺在他面前,而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勸他,許久才說道:“喬野,這個世界上真的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感情上受過重創(chuàng)……你知道嗎?就你現(xiàn)在喝酒的這間咖啡店,它的老板娘和你一樣,也是包辦婚姻的犧牲品,但是她要比你灑脫多了,其實很多事情看開之后,真的沒有想象中那么痛苦!”
喬野閉上眼睛向我點了點頭,卻不愿意多說什么,而我也終于相信,他今天來找我完全就是為了喝酒泄恨的,隨后也不再勸他,只是盡著朋友的責(zé)任,陪他喝了一瓶又一瓶。
……
夜晚已經(jīng)來臨,我和喬野都喝得有點高,但他是在我之前離開咖啡店的,而我卻不那么想離開,因為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這里排遣掉一個人的孤獨,直到后來于馨打來電話,告訴我肖艾在五分鐘之前回了學(xué)校,我才離開了咖啡店。
我又向于馨打聽了肖艾喜歡什么東西,得知她喜歡布偶后,便在弄堂外的玩具店里買了一只有半人高的趴趴熊,我希望這個投其所好的行為,能夠讓肖艾原諒我之前的過失……
終于,我在夜色中,第二次去了離郁金香路不算遠(yuǎn)但也不算近的南京藝術(shù)學(xu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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