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跟楚院長說了,希望他們能考慮這一點,不要半點勉強,不然這親家不成,成了冤家了。”楚院長人品之好,自然明白杜有忠的意思。
也不需仗著長輩的身份壓著別人答應,那樣以后矛盾更多。
要說杜蘭沒有考慮把女兒娟子再嫁回去娘家,那是不可能的,以前她是有過這個想法,那時候自家幾個兄弟都還沒有出息呢,但是自從杜有忠考了秀才后,杜蘭這個想法就已經滅了,尤其是大郎也跟著去書院讀書了。
這男子啊,讀書后,眼界就開闊了,尤其是大郎這樣,還在縣里讀書的,自家的女兒是大字不識一個的,真要嫁過去了,到時候看這樣子有忠還要大郎去考秀才的,這就說不到一塊兒去,以后只能是差距越來越大,弄不好,這感情就沒有了。
不像有忠,人家娶胡氏的時候,家里的條件是很不好,嚴格說起來,胡氏的條件那時候比杜家要好的多,且人家胡氏還有個秀才侄兒呢,這么些年了,和有忠感情也好,兒子也出息,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會出啥事兒。
而娟子呢,他爹和兄弟們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真要勉強嫁給大郎了,以后這日子,還真的只能是低頭過了,關鍵是這兩人感情也湊不到一塊兒去,會過的很辛苦,所以杜蘭才不會那么笨,仗著是姑母,就非要大郎娶了自己的女兒。哪怕有忠他們越來越好,她也不眼紅。
可是她妹子杜梅卻過來找她,覺得她怎么就不想一想那個事兒。
“咱大哥是越來越好了,你和娘說一說這事兒,親上加親有啥不好的?兩個人年紀也算是合適,還一起長大的呢。”
杜蘭說道:“你可別再說這個事兒了,咱們雖然是親戚,可是也得有分寸,我家娟子是好,但是不適合大郎了,你看你大哥,以后只會越來越好,娟子大字不識一個,要是大郎真的有了那個命,她能幫到大郎啥啊,所以我根本就不想那個事兒,本本分分的給我們娟子找個門當戶對的,以后還能有個當舉人的舅舅給她撐腰,誰敢欺負她?要是真的嫁到了她舅舅家,以后有矛盾了,你說我找誰做主?”
杜梅說道:“大嫂還不是不認識字?照樣跟著我大哥過的好好的?!?
“這能比嗎?人家是患難夫妻,還生了兒女了,不像現在,大郎的爹都已經發達了。再說,你也別忘了,你大嫂的娘家,人家有個侄兒還是秀才呢,也不差了。大郎二郎也向著她,你說說看,你大嫂有啥可擔心的?我說啊,你以后別說這些話了,聽著就不像,咱們不打這些主意,難道你大哥他就不會管你了?”
這倒也是,自從大哥中了秀才后,她在婆家是水漲船高,現在大哥是舉人了,婆家的人更是不敢對自己大聲說話,就是妯娌們,也沒有比自己神氣的,娘家有本事,她這腰板就挺的直溜!
本來杜梅還有打算要不要給她女兒李花兒和二郎定個娃娃親,這被大姐一說,還是算了吧。
而鑒于老姑母陳杜氏也有了這個打算,想著把她家的孫女兒再許配回來,胡氏覺得這楚院長家的孫女就是上上選了。
有時候,你不盯著別人,別人也會盯著你,陳杜氏眼看著杜家這邊水漲船高,銀子已經不能打動他們了,就想著聯姻這個法子了。
只是杜榆聽到這和老姑奶奶聯姻,就想到了陳玉兒,那個老姑奶奶覺得千好萬好的姑娘,這可別眼瞎的要到自己家當媳婦啊,那可真是消受不起,他們可是她嘴里的窮鬼。
人家陳杜氏說的好,到時候把孫女嫁過來,會陪送兩個鋪面,另有田和銀錢若干,說的人都有些心動了。
齊氏要說沒有心動是不可能的,但是后來一想,陳杜氏那幅德行,這真要把她孫女給娶進門來,那不是娶了個禍害嗎?
所以就說自己做不了主,孩子的父母管著孩子的婚姻大事兒呢。
以后她也不摻合了,免得別人都把主意打到她頭上,她萬一把持不住,豈不是就壞了事兒了?
要蓋房子,自然少不得讓魏砌匠過來,都是親戚,大家誰也不會虧待誰,杜有忠和大姐夫開前都已經說明了,該是咋個要價就是咋個要價,大栓子都出師了,跟著他爹一起干活兒,二栓子只能當個小學徒,幫著遞東西,不過齊氏看著二栓子這個外孫,舍不得他這么辛苦,非要二栓子別去干這個活兒了,“好歹大一些再說啊,這才多大啊。到了姥娘家里,就好吃好喝的?!迸梦浩鼋秤行o奈,現在學著點東西,以后長大了,才能養活老婆孩子啊。
好吧,在給丈母娘蓋房子的時候,就讓老二好好玩得了,到了別處,丈母娘也看不見了,那時候再說。
魏砌匠肯定也有一幫一起蓋房子的兄弟,這次都跟過來了,有這樣一群人蓋房子,一點兒也不用擔心。
商量好了房子到底蓋啥樣的,這就選了日子破土動工了。
杜榆他們這邊就熱鬧了起來。而云陽縣楚院長家里,也熱鬧起來了,因為大奶奶袁氏已經知道了公爹的打算了,以前只是猜測,現在是通知,她很是不服氣,也不樂意。這都叫什么事兒啊,杜家不過是從鄉下出來的,他們楚家,還有袁家可都是書香門第的,哪里能配這樣的人家?
公爹是糊涂了,所以袁氏對著丈夫楚清源哭訴,“雖然是個舉人,可是也是才中的舉人,家里沒有一個做官的人家,完全是一窮二白來的,咱們家芳菲哪里能受這個委屈,她可是爹和娘的嫡長孫女,哪里能隨便就這么配給這樣的人家了?你好歹和爹說說,這事兒怎么就不妥當呢?”
作者有話要說:俺能說,需要鮮花嗎?多多益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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