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意味深長,陳芳又是心中一跳,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跟著似的,很快便匆匆離開了。
陳芳走后,連翹掩上門,啐了一口:“瞧那副無法無天的樣子,哪里像個奴婢了,剛才那質問的語氣是對誰,不知天高地厚!改日真的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何必改日,”蔣阮合上書籍:“她很快就要得到教訓了。”
“小姐”白芷眼前一亮:“難不成那晚”
蔣阮點頭:“我不赴約,自然有人赴約,看來陳小妹請來的不只是一頭狼,還是一頭只愛金子的狼,春鶯比我想象的有本事,令我省去了許多麻煩?!?
連翹笑瞇瞇道:“那丫頭是個多疑的,我不過在她眼中演了那么一丁點戲,她就迫不及待的上鉤了!不過我看她也是自己心術不正,和陳昭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這事你辦的漂亮?!笔Y阮贊嘆道:“不知道陳昭還能消受得起幾日,春鶯,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廂蔣阮主仆三人反將一軍,那廂好戲的主人卻是新甜如蜜。
今年街頭時興秋香色的流煙緞,緞子光滑無比,日光映照下會反射出淡淡的光華,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最愛這種布料,做出的新裙子穿上極為優雅美麗。屋中的桌上此時便放著兩匹流煙緞,銅鏡前坐著一紫衣女子,這女子生的也算花容月貌,正仔細打量著自己脖子上的一串南海珍珠項鏈,珍珠成色極好,個個又大又圓,散發出淡淡的粉色光澤,襯得脖頸上的皮膚更是白皙。
半晌,春鶯才將脖子上的項鏈摘下來,這樣的東西是不能戴到外頭去的,否則讓別人見了她一個丫鬟用得起這樣的好物,懷疑來路不正就壞了。她起身走到床邊,伸手在床下摸出一個小盒子來,用銅做的小鑰匙打開來,竟是慢慢一匣子珠翠琺瑯,春鶯將手里的珍珠項鏈放進去,心滿意足的看著面前匣子中光芒。
這樣滿滿一匣子成色均是上乘的首飾,她一個下人無論如何也攢不了那么多的,春鶯微微一笑,陳昭那個傻子倒是聽話的很,乖乖的就送首飾過來了。
幾日前她聽到蔣阮要與人月下賞花的消息,當夜便去了梨園想要一探究竟,不想在那里沒看到蔣阮,反而一去便被人從后面抱住了身子,她起初驚駭之極,那人卻湊到她耳邊道:“小姐可別叫喊,教人見了你與昭,你這輩子可就只能與昭綁在一起了?!彼汇叮侨擞值溃骸罢研闹袑π〗闼寄街翗O,這才唐突小姐,小姐,昭會好好疼你的?!?
春鶯終于弄明白了,這人居然是陳昭,把她當做成了蔣阮,沒想到蔣阮與陳昭居然有私情。她還沒回過神來,陳昭已經開始撕扯起了她的衣裳,春鶯本來想要尖叫,正要叫出口時卻停住了。陳昭雖然是莊子上管事的兒子,聽起來不算的什么,可是蘭嬤嬤這些年積攢下多少私產她可清楚的很,陳昭過的日子也不亞于普通富貴人家,她如今在這莊子上雖為大丫鬟,每月靠月銀和打賞卻遠遠不夠,若是有了陳昭這棵大樹。
春鶯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想清楚了利弊,當下便沒有再掙扎,柔順的與陳昭做成了那事。春鶯并不在意自己身子的清白,若是身子能賣一個好價錢,賣了又何妨?今后她嫁人還是做妾,或許也再難遇到陳昭這樣的恩客,怎能不抓緊。
待陳昭清醒過來后發現身邊是春鶯時大驚失色,春鶯只是冷冷的告訴他,若是不拿銀子堵住她的嘴,她就立刻去報官,讓所有人都知道陳昭侮辱她的事實。
陳昭永遠沒想到,美人依舊是美人,卻是一條美人蛇。春鶯和蔣阮不同,蔣阮貴為官家小姐,一旦名聲所累,于她都是毀滅性的打擊,蔣家不會將丑事四處宣揚,只會將蔣阮暗地里給了陳昭,可春鶯沒有什么可顧慮的,并且人也極為狡猾無恥,一紙訴狀告官也不是不可能。若是此事真的被抖出去,陳昭不死也得脫層皮。他別無他法,只能順著春鶯的意。
只春鶯難得攀上一棵大樹,胃口又豈是那么容易被喂飽的,一次又一次,陳昭已經是囊中羞澀,春鶯仍舊步步緊逼,就這樣,陳昭悄悄變賣了第一塊地皮。
一塊地皮怎么夠呢,春鶯認為自己遠遠不止這個價錢,凡事都有一個價格,春鶯認為自己高于這個價格,陳昭卻覺得春鶯是獅子大開口,爭執越來越重,再不見那一夜月下美人的癡纏。
春鶯剛剛合上匣子,便聽得門哐當一聲響,神情焦躁的陳昭大踏步的走進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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