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的天氣一日比一日好,人的心情似乎也是一樣。蔣素素與夏研待蔣阮極是客氣,蔣儷自從被禁足后倒是沒再見過,偶爾除了偶爾遇上二姨娘冷嘲熱諷外,其余日子俱是平平淡淡的度過,好似本來就應當如此安穩似的。
露珠給蔣阮倒了一杯紅棗蓮子茶,里頭加了廚房里新送來的槐花蜜,顏色亮晶晶的煞是好看。蔣阮一手支著下巴,漫不經心的翻手中的書。
“姑娘也歇歇罷,都看了半個早上了。”露珠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姑娘是要考狀元呢。”
白芷笑罵:“姑娘也是你能打趣的,越發沒規矩了。”
露珠看著蔣阮只是笑:“本來就是嘛,姑娘,奴婢可有說錯了?”
蔣阮瞧著自己身邊兩個打鬧的丫鬟,正要說幾句話,便見連翹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連翹平日里俱是笑嘻嘻的,此番表情定是遇著了事情。果然,不等蔣阮開口,連翹便道:“方才奴婢經過妍華苑,被夫人身邊的李嬤嬤叫住,說見咱們阮居人手不夠,夫人親自挑了幾個丫頭,等會子就給送過來。呸,還道是她這幾日安分,果然是不安好心,這便是要往咱們院子里安插人手了。”
“你小聲些。”白芷連忙道:“隔墻有耳。”
露珠也皺了皺眉:“這也實在太過分了。”
蔣阮笑了笑,慢慢端起杯子,偏生這樣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她還不能拒絕。總不能明目張膽的懷疑當家主母,夏研總是這樣,無禮的要求偏偏還有個光亮的外表,誰知道底下是怎樣齷齪的心思。
耳邊似乎又回想起周嬤嬤的話來:“大姑娘,老奴有一句話冒死也要說出來,當初夫人的死并非偶然,定與那妍華苑的女人有關。老奴想要留在府上找出證據,不想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這些話大姑娘也許不相信,可老奴跟了夫人多年,夫人的身子老奴清楚的很,當初那病來的蹊蹺,老爺也不管不問。大姑娘,夫人是被人害的啊!”
手指不自覺的攥緊細白瓷杯的把手,蔣阮目光冷冽,趙眉的死與夏研有關,這話她相信不假,若蔣權也知道此事卻姑息至今,日后就休要怪她無情。
這樣想著,卻聽見外頭有人通報:“姑娘,桂蘭院的杜鵑姐姐來了。”
杜鵑笑盈盈的走進來:“老夫人讓奴婢來請大小姐過去一趟,有些事情要交待。”
蔣阮站起身來,溫聲問道:“勞煩杜鵑姐姐跑一趟了,我們這就去,杜鵑姐姐可知是何事情?”
杜鵑一笑:“大小姐可別這么叫奴婢,奴婢當不起。到底是何事奴婢也不清楚,只是瞧這日子,花燈節該是要到了。”
花燈節,蔣阮瞳孔驀地一縮,神情猛地僵硬起來。雙手似乎也打不直,石頭一般的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