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后鄭新隨團回到東湖市,王敏說,他走了半個月,變得黑了,瘦了。
鄭新回來的第二天就上班了,單位的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很多文件、票據等著他簽字呢。
王敏在中學當老師,上班的時間都是在七點半之前到學校,所以鄭新上班的也時間比較早。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縷濃郁的花香飄進鼻翼,映入眼簾的是綠葉白花,芳香素雅,十分清麗可愛的梔子花。
鄭新急忙走近花盆,仔細觀賞。梔子花在南方很普遍,庭院、池塘邊隨處可見,但在東北一般的家庭卻很難養好,梔子是喜酸喜濕性花卉,它喜光怕日曬,喜酸怕堿,喜濕怕多水,喜肥怕濃肥。即使養活了,也不結蕾開花,一兩年后就死掉了。
鄭新拿回這盆梔子不到一年,葉子幾乎就掉快一半了,開花就更談不上了。顧大姐接手后,十多天梔子就發小嫩芽了,一個多月后梔子就充滿了生機,這又過了半個月,不多的花蕾綻放了,顧大姐就是這顆梔子的救命恩人呀。
鄭新看完梔子,又開始看別的花時,顧大姐來了,看到鄭新很驚訝很高興。鄭新看到顧大姐也很高興,離開東湖半個月,他回來后感到家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感到那么的親切。
“大姐,你好。”
“局長,你好。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是昨天中午回來的,這些日子好嗎?”
“好,工作一切都正常,梔子花都開了,多香啊。”
“留下這顆花,還要感謝大姐,不然我就扔掉它了。”
“呵呵,領導你忙吧,我走了。”她放下報紙,就走了。
由于顧大姐幫助鄭新養花,和鄭新逐漸熟悉起來了,并且相處的也不錯,平有時鄭新和她聊幾句,增加了彼此的了解。在鄭新的眼里這個比她大二歲的大姐純樸、憨厚、老實。她來自農村,沒有城里女人的市儈和狡黠,更沒有城里女人的骯臟心里和身體。
顧大姐剛來時是黝黑的臉龐,粗糙的皮膚,寬大的衣服,游離的眼神,唯唯諾諾的行。
現在一切都多少的發生了變化,環境改造人啊。在顧大姐眼里鄭新是局長,是領導,是神秘的,是高不可攀的,自己是必須尊重和服務好的,根本不能也不敢想象還能和鄭局長接觸,他沒事還能和自己聊天。
接觸中才知道鄭新是農村走出來的大學生,是在農村長大的孩子,遭過農村的各種罪,受過農村的各種苦,了解農村人的生活習慣,理解農村的疾苦和生活的艱辛。
雖然是常務副局長,沒有當官的架子,態度和藹,平易近人,說出來都是實在話。
自己和他的地位簡直就是天地之別,聊天時還是有很多共同語,這讓她感到很舒心很高興,甚至為能和鄭局長熟悉感到驕傲。
讓她深受感動的是她被辦公室辭退后,正在為找工作犯愁呢,辦公室主任喬蕾,這個從不正眼看她們、也是她們最怕的美女領導竟然打電話讓她回來工作,并且還干上了臨時工中最好的活,這讓她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這里的工資不高,每月不足兩千塊錢,但是在機關工作輕松、干凈、體面,一周休息兩天,中午四菜一湯,主食副食隨便吃,才花兩塊錢,是她這個年齡段女人出來打工做夢都找不到的工作。
人家正式職工就更清閑了,工資、待遇比她高的就太多了,她想難怪城里的女人搞破鞋,都是沒事閑的。
她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結婚了,小女兒在省內讀一個二表的醫學院。將來讓小女兒到一家國營的醫院當醫生是她現在的最大的心愿了。丈夫在老家的一個煤礦打工,有時還下礦井,她很惦心他。她一家四口人,分四個地方,她常常為四口人不能見面而難過。
顧大姐為什么會養花呢,原來她在東湖的一個花卉基地干過兩年。
由于她勤勞和用心,學會了很多養花的知識和經驗,基地里有的花卉她基本上都能養好,養花基地給的工資也就是兩千塊錢左右,自己每天都帶午飯,很少有休息的日子,起早貪黑,又臟又累,還特別容易生病,大棚內太潮濕,每天都要接觸化肥農藥,尤其是冬天,室內又濕又熱,悶的慌,室外又凍得慌,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勞作,很少有休息日子,能不生病嗎。
不知道什么事情給你帶來什么機會,正是養花的手藝讓顧大姐和喜歡養花的鄭局長拉上了關系。
她可以順利成章地、受到歡迎地經常出入鄭局長辦公室,和鄭局長還有可以聊天的話題,高興時兩個人哈哈大笑,有時她還嗔怪他亂澆水亂施肥,甚至還可以埋怨他酒喝的太多,傷害身體了。
有一天鄭新中午出去喝酒,由于晚上值班,下午快三點了,他醉醺醺、晃悠悠的回到辦公室,他把門一關,往里間的床上一躺就呼呼大睡了,平時鄭新喝完酒基本上是不回單位的。
顧大姐在走廊就發現鄭新和平時走路不一樣,感覺到他可能喝多了。
過了一會兒,顧大姐看見走廊沒有人就過來了,輕輕地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聽見了他的鼾聲。
她順手把身后的門關好了,走到里間一看,他上半身躺在床上,雙腿耷拉在床邊,雙腳還塌在地上。
顧大姐抱住他往床上拉,他可能是這個姿勢睡覺太累了,順勢就滾到床上,她把他的鞋脫下來,用薄被蓋在他的下半身上。
剛要轉身離開,他喊道:“水,王敏,渴。”
顧大姐急忙到外間的辦公桌上拿了杯子,把電水壺中的涼開水倒入杯中,往里間走時,鄭新赤著腳下床了,邊向外走邊解腰帶,顧大姐拉住他,輕聲說:“別出去,外邊人多,看見了不好,你等一下。”
她遞給他水杯,拿過來澆花用的水桶,放在他的前邊,幫他解開腰帶,顧大姐轉身到外屋,里屋的門都沒有關,他就尿在水桶里了。
鄭新尿完,又倒在床上,顧大姐又把他的外衣就此脫下來,輕輕地責備他;“喝這么多的酒,多遭罪呀!躺下吧,難受嗎?”
“難受,頭疼。”鄭新有氣無力地說。
顧大姐帶著水桶和臉盆到衛生間,把水桶中的尿倒掉,沖刷干凈,又用臉盆帶回來半盆水。
回來后用電水壺燒一壺凈化水,倒入臉盆里一些,用溫水洗了一下毛巾,給他擦了擦臉。
又往臉盆中加入一些熱水,把毛巾在洗洗,給他的腳也徹底的擦擦。
然后又燒了一壺開水,給他泡上了一杯茶,然后坐在床邊,輕輕的按住他頭部兩邊太陽穴跳動的血管。
過了一會兒他又深深的睡著了,顧大姐站起來走到外屋,坐在一張客人來做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