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氣,很是炎熱。因?yàn)槭强荚囎詈笠惶欤鰜矸潘傻膶W(xué)生還挺多的,餐館里都沒位置了,老板把桌子都擺到外面來了。
“就在外面吧,還涼快一些!”龔靜做主坐下來了,而且老實(shí)不客氣地點(diǎn)了許多菜。
鐘曉曉坐在林清屏旁邊,一直很緊張,顯得坐立不安的。
“怎么了?曉曉?”林清屏覺得她不對(duì)勁。
鐘曉曉像嚇了一跳似的,忙道,“沒有,就是覺得,這天氣也太熱了!”
“來,先一人喝瓶汽水解解渴。”何辛給她們拿來北冰洋。
“謝謝。”鐘曉曉兩只手握著汽水瓶。
林清屏甚至覺得她的手都在抖,“曉曉,你病了嗎?”
“沒……沒有啊!就是太熱了,剛剛考試又緊張得很,現(xiàn)在我還緩不過來呢!”
鐘曉曉的緊張,隨著菜一道道上來,才慢慢解除,終于開始和他們?nèi)擞姓f有笑了。
談起暑假干什么,何辛和龔靜都有外出采風(fēng)的計(jì)劃,林清屏的時(shí)間不用說,已經(jīng)被武天嬌給預(yù)定了,要當(dāng)牛馬!干活!
只有鐘曉曉是要回老家的,“孩子……都想我了。”
鐘曉曉說起來都有些自卑,四個(gè)人,只有她是有孩子的……
龔靜卻道,“曉曉,說起來,我真的,四個(gè)人里面我最佩服的就是你!當(dāng)了媽了,還有勇氣考大學(xué),還能考這么好!真的,我們都自嘆不如。”
“真的嗎?”鐘曉曉顯然沒想到龔靜會(huì)這么說。
“當(dāng)然是真的!”何辛和林清屏異口同聲。
鐘曉曉眼里竟然連淚光都有了,為了遮掩,她趕緊舉起北冰洋瓶子,“謝謝你們,我……我敬你們一杯吧!”
她是真心感謝。
在這所頂尖的大學(xué)里,她一直自卑著,覺得自己什么都比不上同學(xué)們,沒想到,自己在他們心中,居然也是值得贊揚(yáng)的。
何辛是最先和她碰瓶子的,林清屏和龔靜都慢了一步,當(dāng)她倆拿飲料瓶的時(shí)候,何辛的瓶子已經(jīng)和鐘曉曉的碰在一起了。
然而,也就是慢的這一小步,突然一只手橫插過來,用力拍向那兩只瓶子。
只聽“咣”一聲大響,鐘曉曉的瓶子被拍落在地,隨即,響起鐘曉曉的尖叫聲。
再看,鐘曉曉的手腕被人一拉,一扭,整個(gè)人都動(dòng)彈不得了。
“啊——痛——”鐘曉曉慘叫,臉色痛得煞白,汗珠大顆大顆往下掉。
而扭住鐘曉曉的人,是她愛人劉棟。
“劉棟!你干什么?放手!”林清屏怒喝。
但劉棟根本就充耳不聞,下一瞬,一把薅住了鐘曉曉的頭發(fā),五官都扭曲了,“賤人!我說你怎么不要我來接你呢!原來你在這里偷男人!如果我今天不來,是不是綠帽子就給我戴上了?”
鐘曉曉又痛又羞,眼淚嘩嘩流,“沒有沒有,我沒有,劉棟,我們回去再說好嗎?我求你了,回去再說!回去隨便你怎么樣,別在這里鬧好不好?我求你了……啊——”
鐘曉曉再度慘叫,因?yàn)閯澨鹉_,一腳踹在她肚子上。
鐘曉曉直接被踹倒在地。
其他三人都去扶,但何辛是離得最近的,就在何辛的手要碰到鐘曉曉的時(shí)候,鐘曉曉慌亂不已,拼命沖著何辛搖手,哭著大喊,“不要!不要不要!”
一邊喊,一邊在地上爬著躲他。
林清屏看得心里狠狠一揪,這是怕劉棟怕成什么樣子了!
林清屏將鐘曉曉抱起來,摟在懷里,劉棟還要來拉人,林清屏身體一轉(zhuǎn),將自己的背對(duì)著劉棟,護(hù)著鐘曉曉。
何辛和龔靜也擋在了她們前面,擋著劉棟。
“你是什么人?打人是犯法的!”何辛和龔靜那次受傷后,第二天就被家人接回首都了,并沒有見過劉棟。
劉棟卻笑得狠厲,“我打我自己婆娘犯法嗎?你們?cè)谝黄鸶闫菩攀欠阜ǖ模 ?
劉棟這種人,既是法盲,又是蠻橫之人。
跟這種人講道理是講不清的!
林清屏只護(hù)著鐘曉曉,要帶她走,示意何辛和龔靜掩護(hù)。
但劉棟哪里能讓她們走?
何辛是文弱書生,是藝術(shù)家,龔靜是女孩子,竟然沒能擋住劉棟,林清屏的頭發(fā)也被劉棟扯住了。
一扯之下,就拼命把林清屏往后拉。
“報(bào)警!報(bào)派出所!”林清屏覺得頭皮生疼,但是也并沒有放開鐘曉曉。
鐘曉曉在林清屏懷里哭,“林清屏,放了我吧,讓我跟他走,讓我跟他走…!”
林清屏越加將她抱得緊,心里一個(gè)念頭也是狠狠的:今天都已經(jīng)吃了這么大虧了!無論如何都要把鐘曉曉保下來!
店里其他學(xué)生也注意到他們了,有好幾個(gè)男生圍了過來,一是勸架,而是要幫忙女孩子的。
但林清屏頭發(fā)在劉棟手里,男生越扯,林清屏越痛。
劉棟還揚(yáng):“我媳婦跟人搞破鞋!我只是來抓奸夫淫婦的!其他人別多管閑事!”
這種話一出,幫忙的人就猶豫了。
何辛和龔靜還在努力,何辛用力踢劉棟,龔靜都動(dòng)上牙齒了,狠狠咬劉棟的手,但是,劉棟飛起一腳,把龔靜也踹了出去,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劉棟這個(gè)人,又狡猾又陰狠,只認(rèn)準(zhǔn)了一條,死死抓著林清屏的頭發(fā)不放,只要抓緊了,林清屏這邊就處于弱勢(shì)。
“何辛拿剪刀來!”林清屏激怒之下,決定放棄這頭頭發(fā)了!
話音剛落,一聲慘叫再次響起,林清屏的頭皮也頓時(shí)一松。
這一聲慘叫,卻是來自劉棟。
林清屏回頭一看,只見一道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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