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博杰冷笑:“一面說著不是故意的,一面要來給我遞辭職信!”
蘇秋雨一愣,抬起頭:“我還沒有把……”
“你聽!”陳博杰立即打斷她,“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有,對吧!”
“……”
“哼!你給我闖了禍,你就想跑?!”
陳博杰腦袋一甩,踩著傲氣的小碎步,氣呼呼地走了。
蘇秋雨輕嘆,回去工作間。
門口,一個偏中性的女聲冷冷道:“蘇小梧,你還有臉回來。”
蘇秋雨停下腳步。
林菁祎雙手抄在胸前,一頭利落的短發,身前掛著圍裙,兩只胳膊都戴了袖罩。
袖罩還很干凈,她今天還沒開工。
林菁祎盯著蘇秋雨臉上的口罩:“你也就這張臉好看,可我們這里是陶瓷工作室,你一個不會做陶瓷的業務員闖了這么大的禍,就憑著一張臉,老板居然不開你,還想留你,我看這工作室別開了,遲早要完蛋。”
蘇秋雨一笑:“要教訓我就好好教訓,我做錯了,我認罵認罰。但你大可不必反復提我的臉,只會讓我覺得你很在意,并以此借題發揮。”
林菁祎雙眼瞇起:“你這張臭臉有什么可在意的?真以為誰都稀罕?”
“不啊,我自己都不稀罕啊,可顯然,你是稀罕的。”
說完,蘇秋雨經過她進去。
林菁祎是工作室的中級陶藝師,蘇秋雨半個月前剛到這家工作室時,二人相處并不糟糕。
但一次工作室團建,老板的車鑰匙落在辦公室了。
正好不參與這種活動的蘇秋雨接到電話,趕去給老板送鑰匙時,被林菁祎的新男朋友撞見。
那狗東西毛手毛腳,還出不遜,蘇秋雨直接給他揍了一頓。
結果林菁祎不怪她男朋友,反而怪上她。
在被林菁祎幾次三番地針對后,蘇秋雨送了她一把鎖,要她鎖好自家的狗東西,兩個人也鎖死一輩子。
辦公桌下有一個一直備用的紙箱,蘇秋雨將紙箱拿出放在桌面上,開始收拾東西。
才開始工作半個月,她的東西并不多。
資料文件沒有一樣是屬于她的,不過一些交接工作得做好記錄。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老板打來的。
蘇秋雨停下動作,想了想,她從包里拿出那封辭職信,抓起響個不停的手機去老板辦公室。
“你你你!”陳博杰氣得來回走,“我剛才還敲打你!你還真給我辭職!闖了這么大的禍,你說跑就跑?干半個月就跑路,以后你還怎么找工作,履歷表得多難看?!”
蘇秋雨安靜站著,心里一片拔涼。
她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沒辦法。
陳博杰忽然停下,指著她道:“你說說,你辭職之后,打算去干什么?學歷學歷沒有,資歷資歷沒有,能力能力沒有,財力財力沒有!又不喜歡拋頭露面,你能干什么啊?”
蘇秋雨道:“有手有腳,什么都能干,進廠打螺絲,也是一種生存。”
“你!”陳博杰氣得冒煙,“我現在沒有要趕你走!你沒看出來我在留你嗎?”
蘇秋雨真誠道:“謝謝老板。”
“所以,你還要走?非走不可?”
蘇秋雨點了點頭。
“你要把我氣死了!”
忽然,敲門聲和陳博杰的手機鈴聲同時響起。
陳博杰看了眼玻璃門,沖林菁祎示意她自己進來。
陳博杰轉身去拿辦公桌上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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