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財富是楊玨給的。
就連她沈夢魚的功名也是楊玨給的。
這讓沈夢魚無比的絕望。
成為武朝第一個女狀元,她本來還挺驕傲的,覺得終于能夠趾高氣昂一回。
結果,她在楊玨面前啥也不是。
顯得她就像一個傻子,被楊玨玩弄于股掌中。
她有種被羞辱的感覺:“楊玨,你操縱我的人生,你覺得你很了不起是嗎?”
“我為你們做的一切,如果你不樂意,現(xiàn)在就可以還給我。”楊玨語氣淡然的道。
“你……”
沈夢魚像是被楊玨架起來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真的很不習慣。
一向對她說話溫細語的楊玨,現(xiàn)在變得無比毒舌,每一句話都在踐踏她的尊嚴。
換句話說,他不慣著她了!
“你讀了幾本書,就自命不凡,覺得我一身銅臭味,配不上你了。”
楊玨自嘲的笑了笑,語鋒隨即一轉:“既然你這么清高,就該把我給你們沈家的一切都還回來。怎么?又舍不得了?”
看著楊玨譏誚的神色,沈夢魚的尊嚴碎了一地。
沒錯,她確實舍不得。
她再也不想過三年前那種窮酸的日子,更不想把已經(jīng)到手的功名再送回去。
楊玨笑得就更大聲了:“沈夢魚,我真是佩服你,你是怎么做到,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我給你的一切,一邊又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我的?”
“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這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
“你……”沈夢魚像是應激似的跳了起來,手腳都在顫抖,“你說誰是婊子?”
“有區(qū)別嗎?”楊玨悠然反問。
沈夢魚愕然呆住。
她從沒想過,這么惡毒的語,竟然能從楊玨口中說出來。
難道……她在他眼里的形象,已然這么不堪了嗎?
“行了,我與沈家的關系,到此為止。”
楊玨施施然站起來,又側目看了沈木風一眼:“我離開沈家的時候,沈大人提醒過我,讓我別提跟沈家的關系。”
“現(xiàn)在這句話奉還給你們,在外面你們別提我,也別提玉堂春!”
沈木風見他說完,轉身就要離開,他著急的就要沖上前去:“楊玨,那一萬塊香皂……”
楊玨沒有搭理。
松濤帶人直接攔住沈木風,冷冷的道:“沈大人,請回吧!”
“楊玨,你想清楚了,沈家現(xiàn)在背靠清河崔氏,你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崔家!”沈木風惡狠狠的道。
楊玨依舊沒有回話。
松濤冷笑道:“既然你背靠清河崔氏,那一萬塊香皂就找清河崔氏想辦法去!”
如果清河崔氏能夠拿出香皂,又何必到玉堂春自取其辱?
沈木風恨得咬牙切齒。
但玉堂春人多勢眾,他總不能闖進去搶香皂吧?
“女兒,咱們先回去!”
沈木風恨恨的道:“我看他能豪橫到幾時?!”
楊玨的身影穿入內(nèi)堂,沈夢魚怔怔的看著,眼睛像是被刺痛了似的,淚花閃爍。
在玉堂春短短的工夫,她就像隔了千年似的,滄海桑田的巨變,讓她一時半會難以緩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