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魚想了想沈木風的話,問道:“爹爹的意思,是有人對玉堂春動了心思?”
“十有八九是的,沒聽安公公提醒我們,別給自己惹禍嗎?”沈木風點了點頭,說道,“楊玨怕是惹了天大的禍事,安公公怕我們被牽連。”
“可咱們家跟安公公沒啥交情,他為什么要來提醒我們?”
“傻女兒,女皇力排眾議,這才開了女科,你是女科的門面,如果這個時候你牽涉了什么重大案件,豈不是要打女皇的臉?”沈木風意味深長的道。
“爹爹所說,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沈夢魚被沈木風說服了。
目下,沈木風的推測是最合理的。
楊玨行商確實是一把好手,可錯就錯在他不是官,京中水深,他以一介白衣之身,如何把握那些財富?
一定是有什么大佬要對玉堂春動手了。
武皇知悉了此事,特意派了安鹿兒過來提醒他們。
當初開設女科,阻礙重重,沈夢魚猜測武皇的政治目的,就是想讓女子上朝,與那些遵守舊禮制的男官相抗衡。
所以這個時候,女科錄取的進士誰都不能出事。
尤其沈夢魚身為狀元,她要受了楊玨的牽連,必然有人大做文章,搞不好女科從此就被撤銷了。
“可是爹爹,那一萬塊香皂……”
沈木風愁眉不展,過了一會兒,他咬了咬牙說:“剛才我看安公公的態度,好像有些凝重,此時最好不要再與玉堂春扯上什么瓜葛。”
好不容易才與內務府搭上線,沈木風尚未撈到油水,現在就要放棄。
說實在,他也很不甘心。
但安鹿兒說的那么嚴重,沈木風知道沈家幾斤幾兩,這種巨大的漩渦,他也不敢涉足。
怕被漩渦卷了,沈家就出不來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和崔家的婚事,以后有了清河崔氏作為靠山,皇商的身份遲早還會回到為父手中。”
沈夢魚知道沈家沒有什么背景。
如果真有什么大佬要對玉堂春開刀,沈家只能躲得遠遠的。
不過她身為女科第一位女狀元,未來必然會受女皇重用,若與崔家聯手,前途必將不可限量。
屆時出將入相,又豈會將區區一個皇商的身份放在眼里?
沈夢魚暗自給自己鼓了鼓勁,她還年輕,只要一只腳踏入朝堂,以后有的是機會!
……
兩日之后,由于沈木風不能按期交貨,內務府終止了和他的合作。
好在,他員外郎的職位依舊保留。
玉堂春。
楊玨睡到日上三竿這才起床。
如今不是沈家的贅婿,他也不需要看誰的臉色,想睡到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
走出房門。
松濤恭謹的上前:“主人,安公公剛才帶了陛下的口諭過來。”
武皇身邊的人前來傳話,換作一般的人,哪怕正蹲著茅坑,也得把屎先夾斷了,過來聆聽圣諭。
但楊玨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二班的。
安鹿兒身為武皇的親信,知道楊玨非比尋常,竟然沒讓松濤去吵醒他。
“何事?”
“陛下要在上陽宮擺宴,讓你巳時正刻進宮,安公公說,屆時昭陽公主也會到場。”
楊玨挑了挑眉:“這是相親會啊。”
“恭喜主人。”松濤叉手。
“喜從何來?”
“主人要當駙馬了,難道不是喜嗎?”
楊玨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