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拓跋丘的咄咄逼人,柳泰沉著應對:“袁旺一介文官,手無縛雞之力,而宮贊則是吐蕃有名的勇士,試問如何刺殺得了他?”
“僅靠個人,自然無法刺殺吐蕃王子,但越王府人才濟濟,除了典軍侍衛之外,還有一些江湖門客,想殺一個人并不難吧?”拓跋丘意有所指的道。
柳泰眸色淡然的瞟了一眼:“你何不說老夫就是幕后主使?”
“越王殿下,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卑職可什么都沒說。”
立即就有大臣跳了出來:“拓跋丘,你尊卑不分,區區一個正四品下的將軍,竟敢對親王如此無禮,假以時日,你還把陛下和武朝宗室放在眼里嗎?”
“陛下,臣請誅此獠,以正朝綱!”
“別說袁旺區區一個主簿,殺不了吐蕃王子,就算他殺得了,那也是他個人私怨,與越王府何干?”
“陛下,拓跋丘包藏禍心,構陷越王府,試圖翦除天家羽翼,他意欲何為?”
“他意在謀反!”
“請陛下解除他兵權,否則后患無窮!”
誰都知道,拓跋丘敢動越王府,必然有人背后授意。
他們不敢點破背后那一層窗戶紙,把所有矛頭都指向了拓跋丘。
十幾個人搖唇鼓舌,瞬間就把拓跋丘逼入了絕境,朝上其他酷吏,都不敢為他說話。
平時酷吏給人構陷罪名,都是捕風捉影,但現在朝臣也學會了他們那一套。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拓跋丘安一個謀反的罪名,有沒有證據以后再說。
完全就是魔法對轟。
拓跋丘此刻也是冷汗直冒,畢竟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只是武皇的一條狗,一把刀。
武皇讓他咬誰他就咬誰,武皇讓他捅誰他就捅誰。
這樣的狗,這樣的刀,武皇還有很多。
關鍵時候,武皇不會吝惜他的,有一天他這把刀鈍了,武皇隨時可以換另一把刀。
“臣對陛下忠心耿耿,請陛下明鑒!”拓跋丘跪地叩頭。
武皇看著無數官員,正在請求誅殺拓跋丘,只能強忍怒氣,說道:“你對朕的忠心,朕豈會不知?”
接著話鋒又淡淡一轉:“但吐蕃王子的命案,疑點甚多,你需多加詳查,不可僅憑臆測定罪,若是枉殺好人,豈不是給朕徒添非議嗎?”
“是,臣知罪!”
“你先下去吧!”
為免拓跋丘再被朝臣圍攻,武皇先把他攆出去,緩和了一口氣,說道:“諸卿還有事啟奏嗎?無事即可退朝。”
國子監祭酒溫儉之站了出來:“陛下,今日要給女科一甲進士授官。”
武皇像是剛剛想起此事似的,點了點頭,對安鹿兒說:“宣她們進來吧!”
在值房里等候的沈夢魚,連同女科的榜眼和探花,很快就被小太監帶到了太極殿上。
沈夢魚昂首挺胸,走在其他兩人的中間。
妥妥的c位。
意氣風發!
終于等到授官這一天了。
“臣等參見女皇陛下,女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平身吧!”
沈夢魚站了起來,不經意的一瞥。
看到楊玨就在身旁。
腦袋嗡的一聲,瞬間就空白了。
“楊玨,你……你不是在皇城獄嗎?”
“讓沈狀元失望了,陛下派人把我撈出來了。”楊玨平靜的說。
沈夢魚茫然的看向一邊的崔逸之。
崔逸之輕輕對她擺手,讓她不要在此事上糾纏不清。
否則陛下深究起來,楊玨入獄,還有他們的助力,他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