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燁聽堂妹說鐘家事,說起自己祖母。
“那些老婦人看不上一個(gè)人,就是給她生了孫子她一樣挑其他問題,我祖母同樣如此,對我母親對香香她娘沒有不挑的,我父親愚孝,我可不愿意。祖母挑我母親的不是,我就說讓我母親帶我們回外祖家,祖母再給我父親娶一個(gè)你老人家滿意的。我剛成親那會,祖母挑香香她娘,我就帶著媳婦住在聶家,過年也不回來,我祖母怕外人笑話,只能閉嘴。”
王太后見堂哥越扯越遠(yuǎn),岔話說道:“我派人查了,聶承平參加會試那年,鐘翰林的祖母過世,他在家守孝,但別人見了他也應(yīng)該有人覺察。”
王景燁笑道:“那一回我小舅子考試前兩天被人強(qiáng)迫喝了酒,他這人有個(gè)毛病,一喝酒渾身刺撓,臉腫的像豬頭,那次考試他強(qiáng)撐下來,考得并不滿意。”
王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難怪沒人覺察他的長相。
“鐘翰林續(xù)娶的填房,只生了三個(gè)女兒,他倒是對填房深情沒納妾,過繼了一個(gè)兒子,那也是在他母親的強(qiáng)迫之下。我以前還挺欣賞他的這種夫妻情深。”
王太后冷哼兩聲,“如果聶承平是他的親兒子,我倒要看看,他到時(shí)候是什么嘴臉?我最討厭這種男人,如果心中有人就不要娶別的女人,娶了別的女人,還為了心中的人冷落原配,那這個(gè)男人就是卑鄙。”
王景燁說道:“我也最討厭這種,不過我岳父不是,他是在我岳母去世后出的門,香香他娘一開始也懷疑岳父,要不然他娘去世沒多久,他岳父就出門了,出門帶回來的是陳平的母親,她因?yàn)檫@個(gè)和岳父吵過。
“岳父說我不管你信不信,你母親過世之前,我并不認(rèn)識承平的母親。香香她娘以前不信,岳父過世后,人不在了,回想父親說的話她才相信。”
他說完又問道:“堂妹讓承平不出門,難道鐘家看出承平和鐘翰林長得像還要認(rèn)回去?無憑無據(jù),就憑長得像就要認(rèn)兒子?長得像的人又不是沒有,他要是認(rèn),那我就要問問他原配不是病逝了嗎?難道說是和外面女人生的?那我不管他是不是翰林,我就要給他幾個(gè)巴掌。”
王太后說道:“鐘翰林估計(jì)沒臉認(rèn),但他母親鐘太夫人,七十多歲,性子執(zhí)拗,怕是不會那么容易放開。鐘翰林是長房長子,誰愿意長房長子斷了血脈靠過繼傳承子嗣?”
王景燁問道:“不是過繼他兄弟的兒子嗎?那也是鐘太夫人的親孫子。”
“鐘太夫人不喜長子后娶的填房,也不喜次子兒媳,因?yàn)槎际撬牌哦ǖ娜诉x。她的一輩子就耗在婆媳方面,只要是她婆婆做的主她都不喜。七十多的人了,說訓(xùn)兒媳就訓(xùn),鐘翰林夫人不愛出門,特別是跟著婆婆出門,婆婆從不給她留面子,當(dāng)著眾人面說訓(xùn)就訓(xùn)。所以,鐘太夫人不喜兒媳的事誰都知道,不過她的兩個(gè)兒媳她都不喜,別人也沒懷疑鐘翰林原配去世和他后娶的填房有什么問題。不過,鐘太夫人和親家李太夫人再也沒有來往,這點(diǎn)就很可疑。
“我之所以問你,就是如果承平的母親是鐘翰林原配,我不會選他的外孫女當(dāng)兒媳,停妻另娶的子孫,如何當(dāng)我的兒媳?”
王景燁見堂妹眼神陰郁,不說話。
堂妹雖然沒有給他說過先皇對她如何,他能感覺到,先皇對堂妹或許就像鐘翰林對原配,是長輩做主無奈而娶,心中另有她人。
所以堂妹痛恨這種男人,也從來沒有因?yàn)橄然什∈哦鴤摹?
他記得先皇病逝那年他來京,見堂妹臉色很平靜,以前總是緊繃的感覺。
堂妹還小聲說了一句:終于是太后了,他裝著沒聽見。
“我看八九不離十,你也不用給堂嫂說,如果有什么人來找承平,你一概否認(rèn)。以后也不用躲著,坦蕩就好。記著,一切有我,我不會讓別人欺負(fù)堂嫂姐弟。”
王景燁說道:“我知道了,我也不希望承平不是聶家的血脈,香香她娘自從父親去世,和弟弟妹妹這些年姐弟相依為命,讓她的話說,她寧可不要我,也不能不要她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