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彥在外間聽到母親醒來,他走進(jìn)來跪在床前。
蔣老太太驚道:“孩子他爹,你的腿怎么了?昨兒個還不是好好的嗎?”
所有人都愣住。
何文梁看向大哥,大哥長得像父親,而現(xiàn)在的大哥面相就像中年的父親。
蔣老太太從床上下來,去攙扶和文彥,“你快起來,有話好好說,你給我跪下做什么?是不是我那不爭氣的兄弟又給你添麻煩了,因?yàn)樗氖履阕屓舜蛄耍俊?
這會誰都知道蔣老太太磕了腦袋失魂了。
也叫離魂癥。
何文彥被母親攙扶著起來,他喊了一聲娘。
蔣老太太嚇得松手,“孩子他爹,我是文彥的娘”
這時候她看到何文梁,見他跟兒子長得有點(diǎn)像,她往前一步,“你是不是相州過來的?我跟你說,我們京城的何家和你相州的何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找上門來也沒用。”
何文梁反應(yīng)快,他拱一下手說道:“我是進(jìn)京辦點(diǎn)事,族里讓我送點(diǎn)東西過來,東西已經(jīng)送到,我明天就離開京城”
他給張大夫使了個眼色,“張管家我們走吧。”
張大夫把藥箱收拾收拾,跟著何文梁出去了。
蔣老太太拉著何文彥坐在床邊,一臉的愧疚說道:“你沒跟我說我也知道,是因?yàn)槲夷锛倚值埽院笪也辉俟芩耍氵@腿怎么樣?有沒有找大夫來看看?”
何文彥眼神復(fù)雜,又是后悔,又是悲涼。以前的母親就是這樣溫和,對父親體貼照顧。
突然他嚎啕大哭。
蔣老太太拍著他的后背,安慰道:“別哭,好日子就要來了,文彥爭氣讀書好,將來肯定能中秀才能中舉中進(jìn)士,以后這個家就靠他了。文梁也懂事,我們有兩個好兒子,日子會越過越好。”
蔣老太太的心里她是安慰丈夫,等到丈夫不哭了才感覺到后腦勺疼,摸了一下包扎著,又驚道:“這是咋啦?我的頭怎么回事?”
何文彥剛開口說了個娘,又剎住,“不小心摔了,大夫說沒事,養(yǎng)一陣子就好了。”
蔣老太太使勁想,“怎么不記得怎么摔了的?是不是文梁不聽話我去追他摔倒的?”
“不是,文梁不在家,是下臺階不小心摔倒的。”
蔣老太太哦了一聲,她起身說道:“文梁該回來了吧,我去給你們做飯。”
何文彥拉住母親,“不用,讓下人去做。”
他記得沒中秀才那會兒家里下人不到十個,家里的諸多事母親都要親自動手。
他讀書辛苦,母親每天晚上都要給他做一碗宵夜。
他中了進(jìn)士,家里越過越好,可是怎么會變成如今這樣?
想一想今天他和母親爭吵,都是因?yàn)樯抢サ挠H事,如果夫人沒有擅自做主給汕昆定李家的,這會他好好和母親商量怎么給汕昆訂一門親事,也不會爭吵成這樣,他把母親推倒。
他這一輩子被莫家壓著,長子的親事做不了主,次子的親事又是夫人一意孤行,就像母親說的,拿何家的兒子去做人情。
憑什么?
這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