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夫人眼睛一亮,“何家妹子是說那個女娃長得好,我要過去看看。等你弟媳帶孩子回來,讓他們在一塊,訂娃娃親也行。”
廖夫人哭笑不得,“那就差輩了,孝節夫人和我弟媳一輩。”
薛太夫人不以為然道:“又不是親戚,不用分那么清楚。”
薛二太太找個空趕緊溜,回去給丈夫說了。
薛二老爺嚇一跳,第二天進宮請安太醫過來給母親看診。
呆癥屬于神志病,薛家知道安太醫擅長神志病。
薛太夫人見了安太醫,很是關心問道:“聽說你家人都來京了?也不帶來給我看看,我和你姨母好了一輩子,只可惜她走得早。”
安太醫邊把脈邊回答道:“拙荊沒見過世面,孩子們膽小,沒讓她們出門。”
薛太夫人絮絮叨叨,說了些和鐘太夫人的往事,最后問道:“我身體沒啥毛病吧?”
安太醫收回胳膊,笑道:“太夫人身體不錯,肝火有點旺,喝幾副藥調理下即可,平時多走動,抱玄孫沒問題。”
薛太夫人喜笑顏開,“我就說我身體好著呢,家里有大夫,隔幾天把把脈。我胃口也好,不挑食,人老了最怕胃口不好,等不想吃東西那會身體就差了。”
安太醫笑著附和道:“太夫人說得對,人首先要想得開,有個好心情,吃啥都香,別給自己找不自在,那就是長命百歲的身體。”
廖夫人和薛二老爺盯著安太醫看,看看他有沒有“說謊”。
大夫對病人往往撿好聽地說,是讓病人寬心,以為自己沒病。
安太醫開了方子,薛二老爺送他出去,又帶著去了書房。
“安太醫,我娘的身體……是不是呆癥?”
安太醫說道:“太夫人的身體我剛說的是真話,至于是不是呆癥,早期要家人留意。有的人是忘事、丟三落四,脾氣變化大;有的人是沉默不語,愛哭,怨天怨地,抱怨兒女。這種神志病早期脈象看不出來,只能靠行為上判斷。”
薛二老爺愁眉苦臉,他在家,大哥在外,老娘都沒照顧好,怎么給大哥交代?
安太醫安慰道:“據我所了解的,就算太夫人是呆癥的跡象,發病也得好幾年后。只要讓病人心情好,多陪伴,沒事多捏捏手指腳趾對病人有好處,千萬別呆著不動。”
薛二老爺說道:“我娘有時候認死理,誰說都不管用,只能我大哥說了我娘還聽,我要多說幾句,我娘拿茶壺砸我。”
安太醫笑了,說道:“為啥非要對著說?找個太夫人愿意聽的人,慢慢說。再一個,當面你不會轉移一下,太夫人說東你岔到西邊去。”
薛二老爺一下想到大嫂,大嫂就是這么做的。
有一次母親抱怨王氏,那會王氏還是薛家兒媳,大嫂就岔話,說鐘太夫人好久沒過來了,娘應該去看看,別有啥事。
母親馬上著急了,說這就過去看看。
薛二老爺對安太醫抱拳道:“多謝安太醫,我知道怎么做了。”
送走安太醫,趕緊給大哥去信,沒有夸大其詞,也說了安太醫說的,母親身體很好,只是他覺得母親初步有呆癥的癥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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