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艷丹無奈,她在工作中一般的做事兒風(fēng)格就是,盡量把工作截留在自己這一層,不往上轉(zhuǎn)交。
她先給柳城他們打了個電話,問一下能聯(lián)系到陸峰嘛,轉(zhuǎn)了好幾圈,晚上十點半,終于拿到了酒店的電話打了過去。
陸峰剛洗完澡準備睡覺,電話響了起來,他隨手接起來道:“哪位啊?”
“陸總,是我,魏艷丹,公司出了點事兒,您認識一個叫凱文的外國人嘛?”魏艷丹開門見山道。
“凱文,怎么了?”陸峰納悶道。
魏艷丹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陸峰聽出來,這哥們情緒已經(jīng)快崩潰,這份工作在他心中確實很重要。
“你讓他接電話,我跟他說。”
“陸總讓你接電話。”魏艷丹把電話遞給凱文。
凱文憋著一肚子火,他今天下午就到了辦公室,一直糾纏到現(xiàn)在,接過電話陰沉道:“陸峰,我們也沒有過節(jié)吧,當時那個照相機可是你主動說賠的,現(xiàn)在你干這種事兒?”
“不要激動嘛,大晚上的,你都五十多歲人了,萬一激動過去怎么辦?你當時不是跟我說,回去辦理離職手續(xù)嘛?杜國盈我可是看在你面子上已經(jīng)收進來來,現(xiàn)在還在副總位置上呆著呢。”陸峰朝著他問道:“這兩天我還想呢,你怎么沒消息了,怎么回事兒啊?”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替我給柏林總部發(fā)辭職郵件,還寄過去一盤錄像帶!”凱文自知理虧,干脆不提以前那些。
“你要這么說話,我也只問你一句,你答應(yīng)我辭職的,為什么這段時間沒消息?”陸峰朝著他質(zhì)問道。
“我都跟你說了,我辭職流程很麻煩,需要時間,需要人接替工作,再說,現(xiàn)在是過年期間。”
“可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是,不麻煩啊!多痛快啊!咋地?德國也過年啊?現(xiàn)在哪一年?驢年?你沒資格在我這大呼小叫的,做人要真誠,你學(xué)習(xí)一下我,我身上有很多閃亮點,比如誠實。”陸峰嘆了口氣道:“我給你個解決方案你要不要?”
“怎么解決?”
“我估計后天就回去了,你先住兩天,反正現(xiàn)在也沒工作,馬上正月十五了,拿著照相機出門拍點民俗文化什么的,我回去后,肯定給你一個答案。”陸峰朝著電話道:“有個前提,就是別在辦公室鬧,聽到了沒?”
“你說的,后天給解決辦法,我等你!”凱文的口氣里滿是火氣,似乎陸峰回來要干一架似的。
掛了電話,凱文直接出門而去,接下來他就是等陸峰,這口氣不出心頭憋的慌。
他現(xiàn)在甚至懷疑杜國盈就是跟陸峰一伙兒的,至于他們想干什么,目前還不知道,不過有一個方向可以猜測,那就是拉攏自己加入佳峰電子。
次日上午,關(guān)于佳峰電子最大工廠正式落戶天津舉行了簽約儀式,上午十點,市領(lǐng)導(dǎo)上臺發(fā)表了講話,表達了引進佳峰電子,對當?shù)孛駹I企業(yè)豎立一個典范,起到引領(lǐng)作用的殷殷期盼。
工廠建設(shè)成后,將能夠容納十萬人,并且計劃引入最先進的流水線、達到國際制造水平,陸峰面對記者說了一些場面話,接著在熱烈的掌聲中謝幕。
中午吃了一頓飯,按理來說下午陸峰就可以返回,只可惜沒有下午的航班,回到酒店睡了一覺,醒來方才下午三點鐘。
無所事事,正好去天津溜達一圈,陸峰打車到了市中心,人還是不少的,市中心高樓林立,購物中心也有不少,廣場上還有噴泉,看上去一派祥和的氣息。
購物中心下面是一排排的門店,門上貼著巨大的字,售賣各種各樣的東西,什么大麻花、狗不理等,四周還是有不少賣電子產(chǎn)品的。
陸峰甚至在供銷大樓門口看到了威普達、金豹的招牌,隔壁一個小店門口梳著一塊燈牌,上面寫著大哥大、傳呼機、磁帶機、維修、回收各類二手。
邁步準備進去看看,一個人忽然擋在了陸峰面前,有一米九高,身材魁梧,穿著一件黑色的皮大衣,那張臉看上去有幾分愣頭愣腦,朝著陸峰咧嘴一笑,把皮大衣張開,問道:“要傳呼機嘛?”
他的皮大衣內(nèi)襯縫上了一個個像是褲扣子一樣的東西,傳呼機全部別在上面,一眼看上去有二三十部。
“你放心,絕對不是水貨,也不是臟貨,便宜,兩千九就能拿個漢顯的,你去店里可都是三千朝上了。”大漢朝著陸峰兜售道。
陸峰盯著這些傳呼機,伸手摘下來一部,在它的背部找到了一處標識,寫著波導(dǎo)兩個字。
_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