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分鐘,會議室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五六十歲,身材略顯臃腫的男人,腫眼泡,臉上皮膚粗糙,穿著一件灰色的夾克衫,進來直接坐在了陸峰的對面。
后面跟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戴著眼鏡,臉部比較平,朝著陸峰客氣道:“陸總,是吧?”
“您好您好,您是?”陸峰急忙站起身問道。
“我是聯(lián)通江蘇分公司的董事長,我姓沈,這是名片。”沈總遞上名片道。
“這是我名片。”陸峰急忙把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周總看了一眼沈總,心里頗為不爽,可也沒辦法,人家已經(jīng)分出去了,自己管不著,只不過負責電信業(yè)務的李總也站在不遠處,他開口道:“李總,站在那干啥呢?”
李總咳嗽了一聲走上前坐了下來。
“佳峰集團還是很有實力的,我也是昨晚趕忙問了一下知道的朋友,沒想到民營企業(yè)還有陸總這么優(yōu)秀的人才啊。”沈總夸贊道。
“您過譽了,我也只是小打小鬧,基礎(chǔ)設(shè)施還是得靠你們這些國企。”陸峰客氣道。
“一樣的,大家共同建設(shè)嘛。”沈總顯得格外親近道。
陸峰一直想抽空跟周總聊幾句,可是人家一直臭著個臉,反而是沈總笑呵呵的說著話,話語里滿是夸贊,仿佛陸峰在他眼里,比他兒子都親。
沒一會兒黃友偉推開門走了進來,身后跟著負責市政,財政,招商引資的幾位副市長。
“都坐吧,我們是省會城市,一定要起到帶頭作用,今天把大家叫來呢,就是想聊一下移動電話的事兒,我在發(fā)達國家考察的時候,已經(jīng)深刻的認識到,移動電話對社會帶來的巨大變化。”黃友偉看向周總道:“相信周總也清楚,現(xiàn)在有這么個契機,大家敞開心扉的聊,談妥了,省里面我去說。’
“我先說一下!”周總開口道:“我們有任務的,今年全省電話座機安裝量,要達到一千萬戶,也就是我們城里居民的戶戶通計劃,沒有多余的資金去搞這些,如果說不增加信號基站,那我們還是比較樂意的,不過基站的電費,設(shè)備維護,人員工資都是錢,這個入網(wǎng)費還是要交的,我可以給個優(yōu)惠價,一次性的入網(wǎng)費,一千萬!”
電信的負責人坐在那不說話,眼巴巴的看著,不知道這一千萬自己能分點不。
沈總坐不住了,急忙道:“我們不要入網(wǎng)費,對于陸總提出的這個計劃,我們非常有興趣的,助力企業(yè)發(fā)展,也是我們的使命之一。”
“沈總,我想問一下,你們的移動信號基站全省有多少?”陸峰頗為感興趣的問道,殊不知下一刻一盆冷水潑了過來。
沈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幾十座還是有的!”
“那全省所有基站能通用不?”陸峰又問道。
“怎么可能?”周總看著陸峰沒好氣道:“我們建的東西,怎么會給他們用嘛,而且我告訴你,你入了他們的網(wǎng),你們的手機是不能給他們用戶打電話的,你以為一千萬入網(wǎng)費張口就來啊?我們在全省有兩千座基站。”
好一通交談后,陸峰徹底明白了現(xiàn)在的情況,這簡直是一個軍閥割據(jù)的時代,電話之間不在一個網(wǎng)絡(luò)之中,不能通話,市話是一個價格,給市外打電話又是一個價格,更不要提省外了。
也就是說,陸峰如果跟聯(lián)通合作,買到佳峰的手機,那就等于買了個板磚。
這是他要一千萬入網(wǎng)費的底氣!
“周總,我是這么想的,也不是說讓郵電集團全部出這個錢,比如建設(shè)一座基站,我們可以承擔百分之三十的費用,當?shù)爻霭俜种澹±锩嬷С职俜种澹O碌陌俜种氖銈兂觯銈円部梢再u入網(wǎng)費嘛。”陸峰提議道:“我們可以簽一個分批協(xié)議,比如五年內(nèi)建設(shè)兩千座,一年四百座,我們出這個錢,就一點要求,那就是給佳峰每個手機,可以綁定三個或者五個號碼,這些號碼之間通話免費。”
“一個信號塔,連鋼鐵帶基站,成本大概是五十萬,四百個就是兩個億,我們出八千萬,我去哪兒搞這八千萬?一旦建設(shè)好后,你們手機賣不出去,現(xiàn)在的基站使用頻率多低?你們搞一年不搞了,我們可就出現(xiàn)一千八百多萬的虧損,上面問的時候我怎么說?”周總朝著黃友偉道:“我說市里面讓我們搞的,省里面讓我們搞的?領(lǐng)導是不是得問一句,你到底是歸誰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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