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凌拉著他飛到了洞外。洞口處于山腰上,公輸然放眼望去,只見黃虎山林木茂盛,郁郁蔥蔥,大風吹過,叢林搖動,驚起一群山鳥,在空中盤旋不下。公輸然心曠神怡,挺胸負手,大叫:“取紙筆來,我要做詩!”
高若凌抿嘴淺笑,說:“公輸大詩人,如此美景配上你的歪詩,一定有趣至極。”
公輸然只是一個玩笑,自然不會真的做詩。兩人相視大笑,手拉著手,往山下跑去。
兩人剛剛逃出生天,心情愉悅,下山也因此快了許多,不一會就到達山腳一處村落了。村落不大,只有七八戶人家。兩人慢慢走進村落,村里突然鉆出十多條狗來,有黑毛的獵狗,也有黃毛的獅子狗,它們搖頭擺尾,汪汪歡叫,圍在他們身邊。各家各戶的大門也跟著打開,許多大娘大嬸探出頭來,見有客人來到,紛紛圍了過來。
他們有兩人分別拉住高若凌的左右手,有人摸她的臉,有人拉起她的衣襟觀看,你一我一語說開了。
有人說:“姑娘,你是過來耍(游玩)的吧?到我家坐吧,大娘給你做好吃的。”
有人說:“這位姑娘長得真標致,水靈靈的,快趕上白蘿卜了。”
又有人對公輸然說:“后生家,你婆娘的屁股真好看,比我家花姑姑的屁股都圓溜。”
高若凌驟然面對這么一大幫熱心婦人,窘迫不已,推卻吧,似乎不禮貌,不推卻吧,又實在難堪。公輸然早笑得前仰后合,大聲說:“各位大嬸大媽,誰家有鋤頭啊?我想借一把用用。”
“有!”眾婦人齊聲回答,有幾個已一溜小跑回家取去了。
公輸然等到鋤頭,便說:“我有點兒事,去去就來,如果你們喜歡我婆娘,就讓她去你們家坐坐吧。”高若凌聞,跺起腳來,臉上飛起一片紅暈。眾婦人見她嬌羞樣兒,更加喜愛,連拉帶拽地將她拉進了一戶人家。
公輸然背起鋤頭,提著箱子找了一處安靜、平坦的好地方,開挖起來。他準備先將宗祖葬在此處,工作完成后再請法師來將他迎回祖墳。干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挖出一個深一米長一米的小坑,他將箱子放進去,掩埋上土,又從別處找來很多黃土,壘起一個很大的墳堆來,這樣從表面看,大小就與普通墳墓不相上下了。公輸然再劈開一節木頭,插在墳前,但沒有工具刻字。他抓耳撓腮想了半天,終于有了辦法。
他取出班母來,在木頭上用力一劃,印痕竟深逾10多厘米,公輸然驚異不已,想不到班母竟鋒利如斯。他放輕力度,就如用筆在紙上寫字一般,刻下了“魯班傳人,公輸前輩之墓”。公輸然站起身,看著墳堆,心中略慰,他抹一把汗又回到了村莊。
高若凌正坐在一戶人家堂屋中,身前擺著一張黑色的木桌,桌下一條癩皮狗正在睡覺。婦人已經散了,只有女主人還坐在她對面問長問短。高若凌見公輸然回來,如蒙大赦,急忙將他拉過來坐下。這時,男主人,一位大伯捧出幾盤菜來,用餐時間到了。公輸然望向外面,天色真的已經暗了下來。公輸然與高若凌看著一桌菜肴,這才意識到已一天多沒有吃飯,前面擔驚受怕,不知饑餓,此刻卻是饑腸轆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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