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凌詫異地問:“你怎么知道我們是朋友?”其實(shí)高若凌雖多次進(jìn)出小山,但只見過守墓老人,神兵平時住在神兵洞中,每日輪流守山,從不現(xiàn)身見人,不過神兵都見過高若凌,每當(dāng)她過來,都會在暗中保護(hù)。
高靖支支唔唔起來,扶流漢是急性子,搶著說:“你經(jīng)常夜出不歸,教主擔(dān)心你,所以讓我在背后暗中保護(hù),跟著你來過幾次,后來,他爺爺?shù)摹彼槵F(xiàn)忿恨,打住不說。公輸然卻了然于胸,難怪會在神兵洞的牢洞中見到扶流漢,想必是他跟蹤不小心,被神兵擒獲了,神兵念及他是高若凌的朋友,才沒有取他性命。
“爸!你怎么能這樣!我答應(yīng)過爺爺不說出這件事的。”高若凌有些難過。
高靖見愛女責(zé)備,連忙道歉。高若凌轉(zhuǎn)身對神兵說:“各位大叔,請看在凌兒面子上,放過爸爸與我的朋友吧!”
一位神兵,應(yīng)該是二當(dāng)家的,走出來朗聲說:“小姐有話,神兵是十分尊重的,今天我們可以放過高教主,其他人等,也可以留下性命,但余生須在牢洞中過了。”
扶流漢早領(lǐng)教過牢洞的滋味,大罵道:“你爺爺?shù)模粼诶味矗焯斐匀巳猓蝗缢溃±献咏裉旆堑迷琢四銈儓蟪鹧┖蕖!北娙舜髧W。
高若凌看看公輸然,又說:“大叔,這里全是我的好朋友,假如你們不肯放過他們,凌兒也是要陪他們一起死的。”
神兵交頭低語,良久,二當(dāng)家說:“為確保此處安寧,不為外人所知,神兵不得不違逆小姐的話,待我們殺光他們,再領(lǐng)小姐的責(zé)罰。”
高若凌見他們意志堅決,多說無益,只得與大家處在一起,伺機(jī)逃命。焦慮緊張之中,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平原中青蛙叫成一片,間雜著幾只牛娃渾重的咕咕叫聲,水蛇也游了出來,在矮馬腹下掀動起細(xì)微的水花,驚擾得馬蹄亂甩。
這時,高若凌轉(zhuǎn)頭對公輸然說:“我們走!”聲音冷竣。公輸然身體一顫,望向高若凌,只見她臉色發(fā)青,眼神詭異,與白天判若兩人。
眾人不敢輕舉妄動,看著高若凌、公輸然往外走去。突然,兩名神兵飛撲向公輸然,手中的牛角刀在月光下寒光閃閃。公輸然驚恐萬分,啪地摔落馬下,只聽見兩聲慘叫,公輸然爬起身一看,兩名神兵脖子上各有一道抓痕,鮮血汩汩而出,已經(jīng)一命嗚呼。
眾人驚訝不已,紛紛涌來,吳天良的人甚至連車都不要了,跟著高若凌往小山進(jìn)發(fā)。神兵眼見高若凌如此兇狠厲害,嚇得全身發(fā)抖,哪里還敢再阻攔,只能遠(yuǎn)遠(yuǎn)尾隨在后。
大家來到山前河邊,只見一位老人指揮兩名神兵剛剛搭建好一座木橋。他遠(yuǎn)遠(yuǎn)望見高若凌,便跪伏在地,涕淚橫飛,嗚咽著說:“公主啊!你終于來了!老臣在此守候你七十年啦!算上我的祖輩,前后足有一千年,啊——”哭聲里交織著悲愴、喜悅之情。老人不過才七十多歲,看來他自孩提時代便在此守墓了。
公輸然與高若凌并轡前行,聽到老人對高若凌的稱謂,大為奇怪。他望向高若凌,只見她一臉的*肅穆,就宛如一位隨行千員,所到之地民眾跪伏一地的公主。高若凌擺一擺手說:“老先生辛苦了,你為你家公子及本公主所做的一切,我當(dāng)銘記于心,并賜你黃金萬兩,以表彰你家對職責(zé)的忠誠。明天一早,你就帶著神兵回到民間頤養(yǎng)天年去吧。”
這時,神兵也趕了上來,聞得此,跪在地上,痛哭起來,似乎是不愿離去。想想也是,這伙神兵粗野慣了,回歸社會什么也干不了,還不如以守墓的名義聚在一起,好歹有個事做,大伙兒不時還干些劫掠勾當(dāng),開心快活,現(xiàn)在要散伙,傷心在所難免。
這些人一對一答,卻把其他人看得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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