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酒吧的衛兵敲響了房門。
公輸然大聲說:“大爺正在要緊關頭,敲什么門?”
門外的笑聲更大,一個男人說:“先生,店中出了點意外,為保安全,請你開門接受檢查?!?
公輸然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只要開門,難免讓人看到被中有三人的痕跡。但不開顯然是不可能的。公輸然急中生智,立即將衣褲褪去,只留一條小褲頭,也鉆進被中,趴在劉夏身上,故意將被子拱起,讓人看不出被中藏了別人。這時,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公輸然大聲說:“沒有鎖門,你們自己進來。”
只聽咣地一聲,房門打開來,兩個衛兵走進來,看到床上景象,心里暗笑,這些難見女色的鎮民,在這種情況都不肯下床來。他們圍繞房間走了幾圈,一個衛兵就要過來掀被子。劉夏嚇得大叫,一把緊緊抓住被子。
公輸然也趁機怪叫一聲,仿佛要進入最后關頭,衛兵立刻收回手,怪異地看著兩人。公輸然又哦哦幾聲,跟著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兩個衛兵皺皺眉頭,一步三回頭地走出房間,輕帶上了房門。
公輸然如釋重負,原本撐在床上的手一松,全身壓在劉夏身上。劉夏一聲尖叫,嚇得公輸然一個翻滾,帶著被子跌下床來。門外又響起敲門聲,衛士在外面問:“有什么問題么?”
公輸然連忙噤聲,腦子急轉,大聲說:“媽的,這小妞很來勁,我還要再來一次?!毙l兵聞又是大笑,腳步聲漸漸遠去。
床上緊緊挨著劉夏的溫子菡、江未希臉帶怪笑,正望著公輸然。劉夏穿了內衣,所幸不曾走光,否則,她恢復過來非得宰了公輸然。公輸然急忙穿上衣服,讓她們躺好,再蓋上被子。江未希冷冷地說:“你艷福齊天,偷完腥要記得擦嘴巴呀!”這話似乎在指責公輸然在神兵洞中占了她便宜又假裝忘記的事。
公輸然受不了她的揶揄,生氣地說:“是不是你還想讓我偷一次?”
江未希聞大怒,一片陰影飛上她的臉,眼中竟透射出一絲絕望與殺機。公輸然吃了一驚,暗想,自己的話雖另有所指,但那件事不至于讓她產生這么劇烈的反應吧,難道她心中還有什么隱痛?公輸然不禁對自己的話愧疚起來,但一看到她冰冷的面孔,道歉的話卻說不出口。
溫子菡說:“不要忙著打情罵俏啦,快幫我們找解藥!”
公輸然無奈地說:“你們吃了什么藥都不知道,怎么找解藥呢?”四人都沒辦法,只得在房中等待,希望藥力會自行消除。
生活區的嘈雜聲逐漸平息,但環形酒吧里的吵鬧聲卻越來越大,顯然是嫖客們久不見新人出來,等不及了。這時,兩名侍女帶著羅依苒走了出去,不一會,酒吧里恢復了秩序,在這座女人短缺的小鎮,無論多丑多老的女人都有市場。公輸然聽羅依苒說過,今晚來友爺爺可能會來,所以他躲在門后仔細察聽著外面的動靜,從各種聲音聽來,并無任何異樣。他想,多半是羅依苒思念過甚,自我安慰的想法,她不過是想重溫幾十年前來友爺爺為了爭奪他浴血奮戰的往事。在那時,他們愛得熾熱難當,一個人熊熊燃燒的愛火驅使他勇敢地獵殺任何對手;另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場邊,用她柔情百轉的目光注視著那個英雄。但人生總不是完美的,越是美麗的開始,越是會有慘淡的收局。公輸然突然憐惜起羅依苒來。近兩個月來,他經歷了無數掙扎于愛情中的人,麻老五、阿朵、扶教主、青平公主、段興和以及羅依苒,他們或粗獷,或儒雅;或低賤,或高貴,但無一不有一顆堅貞,敢于犧牲的心,無一不糾纏于因愛而生的無盡痛苦之中。在一天之前,公輸然僅僅覺得這種愛很憂傷,但今天在圓球車上看見幻境后,他越來越明白,這種愛意味著什么,它會如何改變一個人的人生,侵蝕他們的容華與心靈。
酒吧里的打斗快要接近尾聲了,一切都如往日。來友爺爺還沒來,公輸然越來越擔心羅依苒,此刻她在想什么呢?在做什么呢?公輸然突然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他將自己的頭發故意弄亂,將臉抹得更黑,將外衣一脫,光著膀子往酒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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