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乾坤忍不住插嘴:“如果能請來梅山教高教主和大司命楊東元,就不怕他的野獸和尸鬼了。”大家都望著他,覺得方案確實可行,只是高教主、楊東元都在外界,聯系不上。
劉常暗想,反正也是要上巫彭山,正好可按照這一計劃,在來友的幫助下,提前登上巫彭山頂,如果到時能查到黃鳥,就直接逃離魯班鎮,懶得管陳議員的大計,如果不行,再與他們起事不遲。他首先表示支持陳議員的想法,他是黃鳥考察隊的領隊,他的決定代表了全體科考隊員。
公輸然反對說:“我在鎮里不認識任何人,留在這里也幫不上陳議員,還不如與大家一起去查探秘道。”高若凌、杜乾坤、溫子菡紛紛贊同,陳議員不好多說,只得答應。
這時,院外響起許多人聲,一行十人走了進來。他們一見到陳議員,高聲問候:“想不到陳議員被挾持到這個美妙所在享福來了。”
陳議員打個哈哈,忙招呼來人坐下,又為大家一一介紹,來人都是與陳議員有相同理想的議員,其中有兩名年長的議員十分搶眼,一位矮胖的議員叫劉長孫,一位瘦高的議員叫唐代杰,都是能善辯的主,他們在桌前說起鎮里的形勢來。
劉長孫激憤地說:“從昨夜到現在,邪教在不停抓人,弄得鎮上人心惶惶,有十多人抵抗,被當場誅殺,慘不忍睹,他們草菅人命如斯,鎮民無不痛恨!”
唐代杰附和說:“到我們來時,鎮中大牢已人滿為患,只得在牢前辟出空地,用鐵絲網圍擋,制成臨時監獄,囚禁犯人,據周邊人講,牢內時時傳出哀號聲,一定是邪教在嚴刑逼供哇!”他說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前去劫獄。
眾議員群情激憤,說得唾沫橫飛。公輸然等人不喜政治斗爭,聽了半小時,覺得乏味至極,紛紛借口有事逃出四合院,在周邊游玩。
羅依苒、劉夏悶悶不樂,她們對未來更加茫然。來友也在故意躲避她們,他一人走入練功房,將大門一鎖,不一會從門縫內飄出幾縷青煙,想必是在里面練功。吳天良、王二狗見無數高人匯集于此,心中甚喜,他們追上公輸然,一路上不停討好。公輸然知道他們的用意,心里暗笑,卻故作不知,刻意回避他們,惹得他們抓耳撓腮,好不可憐。
高若凌問公輸然:“假如真有宿命,你該怎么辦?”
“如果那樣,我就修習《魯班書》,成為天下第一大巫師,從此快意恩仇,懲惡揚善,做一個萬人景仰的大英雄,想想那種生活也真不錯。”
高若凌不滿道:“你忘記來友爺爺的痛苦了?還有羅婆婆,當年一個如花似玉的舞伎,如今卻這么難看,不知是不是來友爺爺的緣故。”
“你擔心以后也變丑?”公輸然色迷迷地說。
高若凌咀嚼了一下他的話,頓時明白,嗔道:“我才不會喜歡魯班書傳人,他們最是無情無義了。”
公輸然嘆一聲,遙望遠方,只見天際風卷云舒,頭頂驕陽勝火,一切看似旦古不變,實則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人只是一切變化中渺小的一分子,他們被某種力量操縱著,身不由己的出生,得到“我”的意識,剛能領悟到一些人生見解時,又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這真是無奈,既生我,何故又要讓我去死?沒有人能想象死后是什么光景,但卻無一不對死亡抱有畏懼。公輸然雖對來友的話十分抵觸,但他知道那是真的,他只是不愿屈服,他在等待,只要是在悲劇降臨之前,他始終還有希望,盡管宿命是不可改變的。
公輸然突然有了疲累之感,他暗想,這件事一完,一定要回家一趟,那個貧寒,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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