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友說:“我們設(shè)法讓溫子菡穿過魯班門回撤時,我只須改動陣法,郭山河至少要花五六天時間破解奇門遁甲陣法,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逃出巫彭山,到時再聯(lián)絡(luò)好鎮(zhèn)民反戈一擊,郭山河就成了甕中之鱉。”
大家連聲稱是,這座陣法不僅不能阻擋大家,還為大家所用,真是太好了。
來友叮囑大家說:“入到陣中,大家眼前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幻覺,但切不要驚慌,只須堅定地按我畫好的路線前行就不會有事。”說著,來友在地面陣法圖上標識出路線來,由南生門入,經(jīng)杜門、景門,踏任、沖二星,入中宮由生門出,再轉(zhuǎn)庚儀,進北宮,再由北生門出陣,這套陣法路徑復雜,稍有不慎入到死門,則斷無生還可能了。大家反復記憶,牢牢記下了路線。
來友抬頭見太陽西沉,酒紅色的余暉將山頂映照得明艷多姿,巫彭山下的魯班鎮(zhèn)依然冒著濃煙,可以想見鎮(zhèn)中的混亂景象。他再通過煉丹爐望向山坡,千級石階之上,一座玉門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色澤變化萬千。玉門之后有一座石洞,洞頂依稀寫有“黃鳥洞”三個大字,石洞所在巖壁上生長著幾株矮松,這番景象仿如中國寫意山水畫,透出道家隱士縱情于山水的灑脫意境,帶了幾分仙風道骨。只是它卻被一群邪人占據(jù),實在是暴殄天物啊!他嘆一聲,帶頭跨入陣中。
眾人緊隨其后,入南生門,橫向走十步,經(jīng)過三座煉丹爐,奇門遁甲陣毫無異象,再橫跨一步,陡起一股狂風帶來漫天沙塵,大家頓時看不清東南西北,就連身前身后的人也失去了蹤影。公輸然大驚,急忙去摸走在前面的高若凌,卻聽見高若凌正在東方呼救,聲音越來越凄慘,越來越遙遠。公輸然慌忙轉(zhuǎn)身欲要追趕,卻又傳來來友的低語聲:“心無雜念妖魔除!”公輸然一頓,立即明白剛才不過是幻覺,于是閉上眼睛按照來友畫出的方位往前走去。現(xiàn)在是眼不見為凈,只聽到耳邊風聲獵獵,厲鬼哀號聲聲,公輸然不管不顧,越走越快,突然腳底一空,似乎在向崖下摔去,他惶恐無比,急忙反手抓住身邊的一座煉丹爐,爬了回來,這才睜開眼來,四周霧蒙蒙一片,根本看不到腳前有什么,公輸然躊躇難決,往前是懸崖,左右都是死門,后退則會陷入陣中,走不出去了。正在這時,四面八方?jīng)_出數(shù)只斑斕大虎,張牙舞爪向他撲來,公輸然冷汗直冒,連忙捂住住眼睛,只等著被群虎分食,但過了很久,身邊仍無動靜,放下手來,卻見群虎正站在面前,對他虎視眈眈。公輸然暗想,眼前明明是懸崖,它們?yōu)楹慰梢哉驹谏厦妫靠隙ㄒ彩腔糜X,妄想阻止自己沖出奇門遁甲陣,于是,他閉上雙目往虎群躍去,只聽嘭地一聲,公輸然摔了個狗吃屎,他已沖出陣法。
高若凌早已等在外面,急忙扶起他說:“大哥,你的出場方式太驚悚了吧?”
公輸然抹去嘴巴上的灰塵,嘴唇撞得有點腫脹,他尹尹呀呀抱怨說:“你早該在門外抱住我,又不是沒抱過,害我受這么大的罪。”
溫子菡說:“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啊,嘴唇厚厚的,更性感了!”話沒落音,卻見杜乾坤像被大鳥從空中扔下來一般撞在溫子菡身上,兩人抱在一起滾落地面。溫子菡嚇得不輕,她被杜乾坤壓在身下,拼命推他,可杜乾坤一味裝死,賴在上面沒了動靜。
溫子菡知道他在裝暈,怒道:“你還不給我讓開?”
杜乾坤嘴里嘟囔道:“我受傷了,爬不起來,啊——”他胸口被硬物撞擊,疼痛難忍,一躍而起,傷竟頃刻間好了。溫子菡笑吟吟地爬起來,手握短刀,剛才是她用刀背撞的杜乾坤。
杜乾坤揉著胸口,恨恨地說:“溫子菡,總有一天,你會拜倒在我的牛仔褲下!”
這時,劉常、劉夏、陳議員都狼狽地沖出陣法。
今天的巫彭山十分寂靜,大部分教民都派遣到魯班鎮(zhèn)中彈壓民眾暴動了。大家不再語,扮成押送犯人的隊伍,快速往豐沮玉門走去。千級石階足足走了半個小時,大家終于近距離看到豐沮玉門,這座玉門由天然紅白玉生成,自成拱狀,仿若石門,通體晶瑩剔透,在霞光中顯得流光溢彩。公輸然輕輕撫摸玉門,入手處細滑圓潤,雖為天成,遠勝人工。在玉門兩側(cè)門框上用甲骨文雕刻著幾行文字,劉常輕輕念道: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
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