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的人越多,徐莞符紙頗有效力之事,便不脛而走。
再加之那日慕懷靈與薛敏芝爭搶著買她的符,府里各個院落的下人們就越發向松風苑里的人打聽買符紙。
聽說甚至連福寧軒的袁嬤嬤,都花了肆佰文銅錢,從一名丫鬟手中買了一道安神符。
徐莞訝然,居然光靠賣符紙就能賺如此多銀錢。看來她掙夠建道館的錢,指日可待!
如此想著,徐菀順口向慕懷瑾問,對了懷瑾,京城中可有那種專門售賣朱砂、黃紙及香燭的店鋪
慕懷瑾思索片刻道:有。京城長樂坊的八仙觀附近,那一片都是賣道門法器的店鋪。
徐菀聽后暗暗記下,我的朱砂和符紙快用完了,明日想去那邊買一些。
慕懷瑾未多做阻攔,只是囑咐她出門多帶幾個丫鬟,注意安全。
慕家雖享有爵位,但近三四十年來一直從商未為官,因此不似其他官宦世家般講究過多繁文縟節。
府中女眷要外出,只需提前知會一聲,并帶好丫鬟和護院即可。
知會過慕懷瑾后,徐菀繼續沉下心來畫符紙。
只見浸透朱砂的筆尖在黃紙上筆走龍蛇,眨眼間一道符便一氣呵成。
她將符紙一對折,再兩邊撾個角,最后兩指一翻,便將符紙折成了三角。
再抽出一張黃紙,準備開始畫下一道……
徐莞熟稔的動作,令慕懷瑾看的入神。
菀菀竟能熟記這些繁復符文,為夫著實佩服。
徐菀聞,停下筆沖他輕輕一笑,畫符不難,難的是需傾注自己的心力,符紙方能起效。
說著,徐菀向慕懷瑾遞了遞筆,懷瑾要不要試試
我慕懷瑾頓了頓,隨后點頭,好。
不知是否是從小經歷過詭譎之事的關系,慕懷瑾對道門之術還真有些好奇與向往。
慕懷瑾接過毛筆,徐菀向旁側挪了一步,為慕懷瑾讓開位置。
慕懷瑾立在桌案旁,看了一眼先前徐菀畫好的平安符,隨后沉心靜氣,筆尖豎立在黃紙上畫了起來。
只見他的筆畫流暢而嚴謹,一筆一劃都似經過深思與揣摩,因而畫出的符文與徐菀所畫相差無幾。
正在徐菀暗暗驚訝時,慕懷瑾忽然筆下一頓,卡在了最后一筆。
慕懷瑾瞥了一眼被臨摹的平安福,想再次下筆,卻又猶豫頓住,有些找不到感覺。
見此,徐菀向他靠近一步,怎么,有些拿不準嗎
慕懷瑾眼底有些許尷尬,不過他也坦蕩地點頭,并沒有大男子的不懂裝懂。
是這樣的。徐菀說著,從身側握住他的手,帶著他在黃紙上畫了起來。
她白皙的小手,握著他纖細修長的美手,童真中又帶著些她這個年齡沒有的從容不迫。
立在書房外的墨竹與落棋若畫等人,望著窗上映出的兩道人影。
那嬌小挺拔的身影,立在高大偉岸的身影旁,共執一支毫筆,聚精會神同心協力。
兩人間流轉的氣韻溫潤和諧,身姿儀態比那庭院中的海棠花更為端莊高潔。
作畫時兩人微垂的螓首,看在旁人眼中,好似河畔比翼遨游的鴛鴦,無比登對般配,賞心悅目。
墨竹與落棋若畫等人皆不由得看的癡了,心生感嘆,主子終是找到良配了。
徐莞握著慕懷瑾的手,穩健又瀟灑地將最后一筆畫完,隨后放開他的手展顏一笑。
你看,這樣就好了。
慕懷瑾垂眸端詳著自己畫出的這道符,粗看起來挺像那么回事,可跟徐莞畫的一比,就是班門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