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李云娘急急道:你替我送進去,親手交到她們手上。
馬朱雀生怕李云娘的魂魄一急,就拿她開刀,遂只得答應,好好好,我替你送。
馬朱雀拾起地上的包裹捧在懷里,低嘆一口氣推門而入。李云娘亦跟在她身后飄了進去。
李嬸...馬朱雀輕喚一聲。
將將上好香的李嬸與歡兒,聽見聲音皆回過頭來,馬大師
不知怎么的,馬朱雀見到李嬸時,心中竟有些歉意。
也是,她騙了李云娘二兩銀子一道符,又騙了李嬸五兩銀子,她欠李家人欠的太多,甚是無顏見李嬸。
李嬸,這是云娘讓我拿過來交給您和歡兒的。她還特意囑咐,讓我務必親自交到你們手中。
李嬸茫然地接過包裹打開,竟見內里抱著兩件衣裳,一件是她的,一件是歡兒的。
李嬸瞬時憶起,前些日子云娘說過,要在歡兒過生辰時,給娘和歡兒各做一件新衣裳。
云娘居然還記得...
李嬸捧著衣裳的手微微顫抖,下一刻驀地抬眼向馬朱雀問:是云娘讓你送來的那她...
馬朱雀連忙編了一句,呃...是她昨夜托夢給我的...
李嬸眼里的光漸漸淡了下去,垂頭捧著衣裳,低喃著,云娘這孩子打小就懂事。她爹死的早,云娘就陪我一起做豆腐賣豆腐,扛起了家里的重擔。
她也命苦,嫁個和她爹一樣短命的男人,留下了歡兒。每日天不亮就起身磨豆腐,再拿出去賣,一直到天黑才回來。
她肩上的擔子太重,以至于從小喜歡的鳳梨酥糕點,自己從不舍得買。
李嬸說著,嗓音逐漸哽咽,抬起浸滿淚水的眸子,望向供桌上的一盤鳳梨酥。
我本打算在歡兒的生辰那日,買一斤來讓云娘吃。誰知...此時竟擺在了她的牌位面前...嗚嗚嗚...
李嬸說的情深意切,任誰聽了,都不可能不動容。
馬朱雀鼻中酸澀,心也揪在一起,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角的薄淚。
而一旁飄著的李云娘,早已抽泣到無法呼吸。
李嬸說完,轉過身含淚向馬朱雀道:馬大師,若您還能再見到云娘,替我轉告她一句,不必擔心我和歡兒。有很多好心人愿意幫我們,我們祖孫倆一定會好好活下去。
馬朱雀吸吸鼻子,毅然道:云娘此刻就在這兒,您親口對她說。
話畢,馬朱雀便轉身沖向云娘所在的位置,放空自己,讓云娘上了她的身。
馬朱雀渾身驀地一抖,再次轉過身時,面容雖未變,但那似水的眉眼,與哀怨不舍的眼神,分明就是李云娘。
娘...李云娘帶著哭腔喚道。
李嬸亦瞬時淚崩,沖上前將她緊緊抱進懷中。
云娘...我的女兒啊...
李云娘悲痛哭訴,娘,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自己,留你們祖孫倆在世上,我放心不下啊。
李嬸抽噎著,拭去她臉頰上的淚,不必擔心我的孩兒,娘會把歡兒好好養大,讓她知書達理,明白她爹娘都一直將她放在心上。
原本在一旁玩耍的歡兒,似是感應到什么,忽然側過身來奶聲奶氣地喚道:阿娘是阿娘回來了嗎歡兒要抱抱!歡兒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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