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攥緊手中笏板,李丞相的這番話,令他想起去年往事,果真是讓李丞相一直懷恨在心,連他當(dāng)初說的話都記得。
“陛下——”殿外響起尖銳太監(jiān)聲,太監(jiān)捧著一本折子在眾人眼皮下入殿,“陛下,裴侍郎遞入京的折子。”
大殿上一片靜默。
也是巧了,折子就在這個時候來,李丞相生怕陛下又聽信讒饒了裴如衍。
折子里能寫什么內(nèi)容?無非就是解釋,不用看,誰都能猜到。
晉元帝給身側(cè)心腹大太監(jiān)使了個眼神,大太監(jiān)大聲呵斥小太監(jiān),“裴侍郎抗旨不尊在先,有什么話就讓他親自入宮與陛下稟報,他有什么難處,還要陛下來體諒不成?”
被呵斥的小太監(jiān)捧著奏折,膽寒地退出了大殿。
見陛下連裴如衍的折子都不看一眼,李丞相松了口氣。
晉元帝冷哼一聲,輕蔑且疏離,毫無溫度地直視著下方,“丞相所甚是,寧國公府恃寵而驕,竟忘了為臣之道,寧國公治家不嚴,即日起貶為伯爵。”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在金鑾殿回響不絕,寧國公的腿仿佛失去了控制,“唰”地一聲跪倒在地,“陛下,臣一家絕對忠誠于陛下,絕無任何不敬啊!”
晉元帝目光略過寧國公,不理寧國公的跪求,視線移到鎮(zhèn)國公臉上,“老杜,朕聽承州說過,裴通種的草藥有奇效。”
鎮(zhèn)國公頷首,“回陛下,是有說過,不過孩子說的話豈可當(dāng)真。”
還孩子呢,都多大了。
晉元帝懶得點他,繼續(xù)道:“既如此,革去裴通京縣縣令之職,朕念他尚有一技之長,免去他牢獄之災(zāi),去司藥監(jiān)無償勞作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