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空晴朗,日頭正好。
謝桑寧被謝昭抱出了長樂殿,她不止一次說過自己可以下地走路,然而幾句話的功夫,她就已經被放在了議政殿外的庭院里,靠著軟椅曬太陽。
正對面就是裴如衍畫畫的背影,看著他在壁畫上艱難地涂抹上最后一筆。
歷經千辛,壁畫,還是讓他畫完了!
裴如衍從梯子上下來,望了眼壁畫,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走到謝桑寧身邊。
此時她道:“恭喜呀,完成了一樁大事。”
裴如衍沉默地看著她,抬手將她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后,“天涼了。”
謝桑寧沐浴著陽光,“這天分明是熱了,阿衍,你還是適合站在朝堂上。”
語罷,見他不語似有心事,又問,“怎么了?”
“央央,”裴如衍蹲下身,伸手捂著她的膝蓋,“你還記著我去年與你說的話嗎?”
說的話這么多,謝桑寧可不知他指的是哪句,眼中一片迷茫。
而后,聽他繼續道——
“如今太子歸來,我當去見表弟一面了。”
謝桑寧當即回味過來,覆住裴如衍的手捂在手心里,“可要我同你一起去?表弟——不對,是堂哥,那我陪你去見堂哥嗎?”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