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去找他問個清楚明白!”
“人家現在是傷患,需要休息,你要問什么,問我就好了!”開什么玩笑,他帶著一身怒氣去找蕭玉航,就蕭玉航現在的樣子,還不得被他揍成豬頭?
“他欺負菱兒,我自該找他問個說法,問你做何?”楚坤礪繃著臉,對她的阻攔明顯很是不滿,“你別忘了,菱兒是你姐姐,你敢看著她被一個外人欺負?”
“父皇此話差矣!小侯爺在你眼中雖是外人,可他是我家王爺的親外侄,他喚我一聲‘舅娘’,我就是他的長輩及親人……”
不等她話說完,楚坤礪就冷聲打斷,“菱兒還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呢!”
“咳!”柳輕絮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緩了口氣,她干笑道,“我這人一向是幫理不幫親。”
“你……”楚坤礪瞪著她說不出話來了。
“行了,年輕人的事,你就別插手了!人家小侯爺現在受的傷都是因為保護菱兒,你這會兒去找人家說事,未免有恩將仇報之嫌。何況人家最近照顧菱兒,付出也蠻多的,上次挨了一棍子,上上次在家被偷襲,這些都是因為菱兒。你覺得菱兒跟著他委屈,我還覺得小侯爺委屈呢,菱兒把人家生活搞得一團亂,就差把命搭進去了,你說你現在去找他說事,你良心不會痛么?”
聽她一本正經的說完,楚坤礪似是不信,“他當真那般對菱兒?”
“你要不信,那就去問你的寶貝女兒啊!”
“……”楚坤礪突然靜默起來。
正在這時,侍衛來報。
“啟稟王妃,柳將軍來了。”
“他來做何?”柳輕絮下意識的皺起眉。
不是她嫌貧愛富有了親爹忘了養父,她現在真是不想跟柳家沾邊,省得自己再身心疲憊!
楚坤礪目光深深的注視著她,突然問道,“妍兒,他對你好嗎?”
柳輕絮嗔了他一眼,“好不好都是我和柳家的事,你別瞎摻和!”
楚坤礪臉色有些黑。
再怎么說他也是親爹!
她居然為了養父跟親爹如此說話!
其實,柳輕絮不是對他有什么意見,有關原身的身世,她早已經接受,并且站在各方的角度細細考慮過,最終她發現,事情已經發生了,她改變不了任何。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維持現在的狀態,不需要刻意的與哪一方親近,只要彼此相安無事便好。
她讓侍衛把柳景武請去汀雨閣。
隨后她也準備往汀雨閣去。
但走了幾步,突然發現身后跟著人。
回頭一看,她忍不住停腳,“你跟著我做何?你好閨女現在正哭呢,你不去哄她,瞎跑什么?”
面對她一臉的嫌棄,楚坤礪臉色更加黑沉,加上一身威嚴之氣,就跟鐵面的閻羅一般……
不,給他脖子掛根大金鏈子,再讓他叼根大煙,那就是妥妥的黑社會大佬!
“他乃你養父,我去見見他難道不該?”
“……該!”柳輕絮還真是反駁不出來。
索性也不理他了,又趕緊往汀雨閣去。
柳景武一般不會找她,何況他前幾日才解完毒,這幾日應該還在恢復期,他不在府中休養,跑瑧王府來,只怕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絮兒,你來了。”廳堂里,看到她出現,柳景武忙從軟墊上起身,還溫著嗓子提醒她,“你懷著身子,當心著些,別那么急急燥燥的!”
看到她身后同來的楚坤礪,他微微愣了一下,頗有些意外。但很快,他還是上前,拱手拜道,“沒想到楚皇陛下也在此。”
楚坤礪神色嚴肅,目光夾冷,落在他身上,似是在打量,又似在琢磨其他。
就在柳景武倍感奇怪,為何他不出聲時,只聽楚坤礪冷不丁問道,“你就是穆琴的丈夫?”
柳景武,“……”
柳輕絮汗,“……”
看著柳景武一臉懵的表情,她趕緊扯楚坤礪的衣袖,壓低嗓子道,“你別說話!”
她都差點忘了,外人根本不知道大湘的帝后被人掉過包!
“爹,你別介意,我父皇他最近有些健忘,江九正秘密為他診治,不得已他們才對外宣稱離開的。”
“健忘?”柳景武盯著楚坤礪,滿眼都是驚奇和不信。
“是啊!呵呵!”柳輕絮干笑一聲,然后趕緊轉移話題,“你身子好利索了?沒事不在府里休息,跑這邊來做何?”
皇帝大哥禁她足,就是為了讓她好好養胎,可瞧著現在的情況,她就是在府里也不太平!
“聽說你們在外面遇險,還與太子有關,為父不放心,所以來看看。”柳景武道。
他沒有了往日嚴父的神色,今日一來,不但語溫和,且目光中充滿了關心和在意,柳輕絮別扭得想抓腦。
突然又變好父親了,他這是想干嘛?
“是受了些驚嚇,但好在沒事。你別顧著關心我,多保重自個兒身子才是,剛恢復過來,就別亂跑了,早點回去休息。”她說著說著就要招呼景勝送客。
但不等她把景勝招呼過來,只聽楚坤礪道,“楚某正準備去拜訪柳將軍,不想柳將軍先來了。今日楚某可得好好與柳將軍敘敘,一來感激柳將軍一家對妍兒的撫育之恩,二來想就妍兒認祖歸宗一事與柳將軍好生談談。”
“認祖歸宗?”柳景武瞬間拉長了臉,轉身就朝柳輕絮怒問道,“你要與柳家斷絕關系?”
柳輕絮也驚訝不已,雙眼大大的瞪著楚坤礪,“你說什么呢?這事你跟我商量了嗎?”
這啥人啊,不是摻和這事就是攪和那事的,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楚坤礪背著手,微揚著下巴,“柳家對你的恩情,我們楚家是不會忘記的。但你終究是我楚家的血脈,既然我們父女已經相認,為父斷不會再讓自己的親生女兒流落在外。”
聞,柳景武寒著臉直接拒道,“我不同意!絮兒是我們柳家的,你憑什么想搶就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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