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自行去找?
尹風偉能同意才怪!
正在這時,一滿身富態(tài)的女人帶著丫鬟仆從步入花園。
“老爺,出何事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朱婉君!
瞧見她到來,尹風偉心中可算是松了一口氣,忙轉身看向她,借說話的機會暗暗的給她傳遞眼色。
“夫人,你怎么出來了?彤兒郡主可是睡下了?”
朱婉君笑著回道,“老爺,妾身本是想留彤兒郡主在府中住一宿,但彤兒郡主堅持要回去,妾身也不好強留,便派人送她回國公府了。不過她聽說您在此設宴款待幾位大人,不便來打擾,于是從后門離開了。”
聞,尹風偉懸到喉管的心總算落回了原位。
他隨即便對燕容泰和江九說道,“二王爺、江護衛(wèi),你們也聽到了,彤兒郡主已經(jīng)離開了。”
燕容泰猛地攥緊了拳頭。
但他的怒火還沒來得及爆發(fā),手腕便被江九捉住。
江九笑著道,“二王爺,既然彤兒郡主已經(jīng)回國公府了,那我們便去國公府找她吧。”說完,他又充滿歉意地朝尹風偉道,“尹大人,冒昧打擾,多有得罪。今日小人奉命陪護二王爺出來,不便耽擱,待改日小的再登門謝罪。”
隨后,他還不忘向一旁的大臣致歉,“打擾各位大人的雅興了,請各位大人多多恕罪。”
他是瑧王的親信,所有人巴結都來不及,又豈敢不給他顏面?
尹風偉甚至向他拱手作揖道,“江護衛(wèi)重了,今日怠慢了江護衛(wèi),你別往心里去才是。”
江九笑笑,用了幾分巧勁兒拽著燕容泰轉身,然后離開了大學士府。
許是興致被打斷,又或者是夜色已深,沈宗明率先向尹風偉拱手道,“今日多謝尹大人盛情款待,時候不早了,我們也不打擾尹大人和夫人休息了。”
尹風偉早都恨不得他們離開了,但面上,他還是笑著沖各位大臣拱手,“諸位大人,招待不周,請諸位見諒!”
“尹大人客氣了!”眾大臣也紛紛拱手回道。
一番晏笑客氣后,尹風偉將一眾人送出了大門。
看著眾人乘坐著自家馬車陸續(xù)走遠,尹風偉才回到大門內,急聲問朱婉君,“那丫頭呢?你當真放走了?”
朱婉君掩嘴笑了笑,“老爺,瞿家好不容易把人送來,眼看著就快與勝兒成事了,妾身怎可能把她放走?”
尹風偉又追問道,“那她人呢?”
“在柴房呢!”
“走,去看看!”
燕容泰雖然離開了,可他的到來深深的提醒了尹風偉。本來瞿敏彤就同燕容泰走得親近,今晚燕容泰這般闖入他府中,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很在乎瞿敏彤。
避免夜長夢多,他勢必要在今晚把兒子的婚事辦妥了!
夫妻倆趕往后院。
然而,來到柴房的他們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只見柴房門大開,守在門外的幾個家奴倒在血泊中,那一雙雙突出的眼球,很明顯是臨死前受到了驚嚇。
其中還有他們的老管家衛(wèi)尚!
此情此景根本不用上前,便知道這些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死人了!快報官!”朱婉君嚇得扯開嗓門就喊叫起來。
‘啪’!
突然一記耳光甩在她臉上!
尹風偉破口大罵,“老子就是官,你鬼叫什么?”
朱婉君捂著臉,哭都不敢哭。想到什么,她趕忙奔進柴房。
柴房里哪里還有人!
連綁人的繩索都沒留下!
“老爺,那賤人一定是被人救走的!”她已經(jīng)讓人把那賤人打得半死,就算她有點武功,也不可能一下子殺掉三個家奴和一個管家!
尹風偉氣得吹胡子瞪眼,滿臉黑青,氣得不行。
看了一眼柴房,又看了看地上已經(jīng)斷氣的四人,他朝身后家奴發(fā)話,“快去通知安慶夫人,就說有人夜闖大學士府殺人,還把郡主救走了!”
“是是……”
朱婉君被打了一巴掌,本該紅腫的臉卻蒼白失血,很是緊張不安地問尹風偉,“老爺,您說究竟是何人所為啊?誰如此大的膽子,竟敢跑來大學士府殺人?”
尹風偉死死地咬著后牙槽。
不是說不出話,而是根本不知道說什么!
……
看著床上昏迷不醒且一身是傷的女孩,柳輕絮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月香一邊處理著女孩身上的傷口,一邊忍不住心疼地道,“真沒想到彤兒郡主過得如此凄慘,身上舊傷還未愈又添新傷,且下手之人一點都沒留余力,真是狠辣至極啊!”
她一個自幼便失去雙親的人都沒受過這般罪,堂堂的國公府郡主居然被打成這樣,簡直……
她都不知該如何形容了!
給她打下手的秀姑一直搖著頭,都不忍去看女孩那身傷。
柳輕絮陰著臉,轉身走出房門。
巳爺正在外面交代余輝一些事,見她滿身怒火出來,余輝趕忙問道,“王妃,彤兒郡主怎樣了,可是很嚴重?”
柳輕絮咬著牙道,“遍體鱗傷,只剩一口氣!”
余輝驚駭不已,“如此嚴重?”
柳輕絮難掩殺人的怒火,沖巳爺?shù)溃拔也还埽且也蛔鋈嗽谙龋彤斕嫣煨械溃乙惨麄児访 ?
太卑劣狠毒了!
一個剛爬上來的官員,居然對一個女孩下如此死手,這才飛黃騰達幾日就拽上了天,若是讓他們繼續(xù)下去,那還得了?
巳爺臉色不比她好看多少,隨即朝余輝道,“去把云嬤嬤叫過來!”
余輝明白他的意思,拔腿就去了。
正在這時,景勝跑來稟道,“啟稟王爺,二王爺去了辰陽宮。”
燕巳淵眸光幽幽閃爍。
柳輕絮不解地問道,“他去辰陽宮做何?”
江小七暗中將瞿敏彤從大學士府救了出來,他們并未告知燕容泰。
主要是她家巳爺說想看看燕容泰的反應。
燕容泰的反應確實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前聽瞿敏彤交代一切時,她還在想,就燕容泰這種偏癡狂,瞿敏彤如此明目張膽利用他來擺脫尹家,他怕是要宰了瞿敏彤……
沒曾想,他得知瞿敏彤要嫁給尹家那個瘋瘋傻傻的少爺,居然那般激動!連自個兒身子都不顧了,也要親自跑去尋找瞿敏彤!
這,簡直玄幻了!
眼下,瞿敏彤在他們這里,燕容泰并不知情。可他不去尋人,跑去辰陽宮見他父皇,這是要做什么?
莫非是要請他父皇幫忙尋人?
景勝搖頭,“回王妃,小的也不知道二王爺要做何,是江九傳來的消息,他這會兒正陪著二王爺跪在辰陽宮外面呢!”
柳輕絮趕緊朝燕巳淵看去。
燕巳淵低沉道,“我去看看。”
柳輕絮點頭,“好,我在這里守著。”
待燕巳淵一走,她又回了身后的房間。
月香和秀姑已經(jīng)為瞿敏彤處理好了傷口,正在整理藥箱。
“怎么樣?彤兒郡主大概何時能醒?”
“回王妃,只要彤兒郡主今夜不發(fā)熱,便沒大礙,最遲明早便能醒來。”月香回道。
柳輕絮在床頭邊坐下,看著那慘白如灰的小臉,幽幽嘆道,“早知道,我便不幫她保守秘密了,早些把這事告訴母后,讓母后為她做主,她也不會再遭此欺凌。”
秀姑安慰道,“王妃,彤兒郡主的事與您無關,只怪那大學士府的人太兇殘了。”
柳輕絮垂著肩,心里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