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俊臉還是繃著,神色一點都沒緩和,她復(fù)問道,“怎么了嘛?可是三祖母之前說了你什么?”
燕容泰眸光黯下,“她太殷勤了。”
“噗!”瞿敏彤噴笑,“對你好還有錯了?我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三祖母不是那樣的人,她并不有求于我們。再說了,就算她有所求,我們現(xiàn)在也幫不了什么忙,她若有目的,應(yīng)當(dāng)去討好表叔表嬸才是。”
對她這番話,燕容泰無法反駁。
但他眼眸再睇向院門方向時,眸光始終夾著一股暗沉的氣息。
“走,我們吃東西去,看看三祖母給我們帶了什么好吃的!”瞿敏彤抓著他手腕往堂屋去。
看她歡喜的樣子,燕容泰也沒再多說什么,隨著她進了堂屋。
瞿靖和陳氏今日離開了國公府,除了帶走大女兒瞿敏潔外,也將院里一對做事的老夫妻帶走了。沒人料理食宿,瞿敏彤樂得有人給他們送吃的來。
尤氏給他們送了幾只食盒,里面有飯菜、有糕點、還有一份瓜果。
“二表……泰哥哥,我們要不要把小表哥和菱兒公主叫過來一起用?”因為改稱呼的事,讓她還不太習(xí)慣,所以叫一聲都忍不住臉紅。
“叫他們作何?”燕容泰不悅地瞪了她一眼,瞧著她紅撲撲的臉,他就食指大動,恨不得把她當(dāng)晚餐吃了。有旁人在,豈不是掃興得很?
“小表哥和菱兒公主可是一直在幫我們出頭,這么多好吃的,自然要請他們一起用!我瞧著分量還不少,不然把余護衛(wèi)、江護衛(wèi)、月香姑姑他們也叫過來吧?人多也熱鬧!”
“……”燕容泰臉色有些黑。
看著她擺上小桌的吃食,非但沒有一點食欲,反而有一種想掀桌的沖動。
眼瞧著她從桌邊起身,還真是說去叫人便去叫人,他忍無可忍地伸手,一把拽她進懷里。
“你干嘛呀?”觸及到他黑沉沉的臉色,瞿敏彤忍不住皺眉。今天的他,就像那六月的天似的,一會兒陽光燦爛一會兒烏云密布,也不知道誰哪里得罪他了。
“除了余輝,其他人都是成雙成對,你叫他們過來,反而是打擾他們。”
“就吃點東西而已,有什么打擾的?”瞿敏彤哪里會明白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還繼續(xù)說道,“今晚他們都沒地方歇息,等會兒吃了東西,讓他們在這里歇吧。國公府雖大,可是人心難測,況且他們又不是府里的人,還是謹(jǐn)慎些為好。我家這院子小是小了些,但是擠擠還是能住的。”
燕容泰越聽眉心越打結(jié),臉色也越來越黑。
“我眠淺,不喜嘈雜!”
“可你剛不是說怕黑嗎?我把他們都請過來,這樣你就不用怕黑了。”
“你!”看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燕容泰突然有了咬人的沖動。
而他也確實付諸行動,低下頭便咬上了她一開一合的小嘴。
對于他這樣的偷襲,瞿敏彤一開始耳紅臉臊,接著便掙扎著,用粉拳打他。
今日是第幾次了?
在宮里兩人蓋一床被子都沒這樣過,出來第一天他便像變了個人似的,找著機會就欺負(fù)她!
“別動!”燕容泰手臂收得緊,她的扭來扭去對他而就像火上澆油似的,只會讓他更加按捺不住想欺負(fù)她。
他沙啞的聲音,深深帶著某種威脅,瞿敏彤抬眸看著他,頓時被他眸中熾熱的氣息嚇到了。
“泰哥哥……你……你別這樣……”她雙手緊抓著他衣襟,臉燙得就像在油鍋里煎炸似的。不是她不愿意,而是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個好時候,她不想他們第一次如此隨隨便便。
“我只想親親你,你別動來動去便好。”燕容泰吮著她唇,大手輕撫著她手背,試圖讓她順從些。
“你今天都親多少次了?”瞿敏彤忍不住反咬了他一口,紅著臉惱道,“我吃東西的次數(shù)都還沒你親的次數(shù)多!”
燕容泰完全沒想到她還會對自己‘動口’,再聽她后面的話,瞬間忍不住笑了。
這才剛開始,怨氣就這般大?
他還沒做別的呢!
“二表哥!”
“彤兒!”
門外突然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
堂屋里,燕容泰瞬間又黑了臉。
而瞿敏彤則是臊得慌,趕緊從他懷里掙脫,然后跑出去迎人。
“小表哥,菱兒公主,我正想去叫你們呢……呀!好大的魚!”
“彤兒,快來幫我,我快抱不動了!”楚中菱懷里捂著一尾大魚,那魚一拱一拱的,還趁她抬頭說話之際,從她懷里拱了出去。楚中菱急得大叫,“快抓住它,可別讓它跑了!”
瞿敏彤,“……”
這里又沒水塘,被捉的魚兒還能跑嗎?
他朝蕭玉航看去,蕭玉航卻是只笑不幫忙,她趕緊過去,幫著楚中菱一同抓魚。
那魚個頭大,肥得很,起碼有三四斤,她們兩個撲上去都按不住,且魚身滑溜溜的,想逮起來更不容易。
“小表哥,你快來幫忙啊!”瞿敏彤忍不住喊道。
誰知楚中菱立馬招呼他,“你別喊他,他先前就差點把魚打死了!”
瞿敏彤,“……”
看著地上擺著尾巴干蹦干跳的大魚,她有些懵了。
不,確切的來說,是她不明白楚中菱到底要做什么。
不把魚打死怎么吃?
就在她腦子有些凌亂時,只聽楚中菱一邊追著魚摁,一邊說道,“好不容易逮著這么大一尾魚,怎么也要玩兩天才吃!”
瞿敏彤更是凌亂無比。
她又朝蕭玉航看去,“小表哥……這……”
蕭玉航捧著肚子笑道,“你可別叫我,先前我?guī)退~還險些被打。”
瞿敏彤哭笑不得。
看看公主殿下那身衣裙,就跟泥坑里打過滾似的,他身為公主殿下夫君,就這么由著她玩?
“彤兒!你快幫我打些水,瞧它臟得,我想給它洗個澡!”楚中菱摁著魚身抬頭說道。
“……”瞿敏彤完全不知道要擺什么表情了。
得!
她還是去燒水吧。
給魚洗什么澡,公主殿下才是該好好洗個澡!
……
蕭玉航和楚中菱不但在他們這里用了吃的,晚上還住在了他們隔壁。
沁祥園那邊的人聽說他們住在這邊,有兩名宮人主動過來做事。
燕容泰也沒讓他們做什么,就讓他們想辦法把房里那身破床換了。
也不知道那倆宮人跟誰說了,沒多久便帶著兩名侍衛(wèi)抬來了一身八九成新的床,還有嶄新的被褥枕頭。
夜深了,他和瞿敏彤和衣睡下。
本來吧,他想著隔壁住著某對夫妻,便克制著某些想法,打算今晚老老實實地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