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楚老夫人完全忘了紫煙到底是怎么成為楚家的小妾的。
老太太拍著桌子拍的震天響,嚷嚷著明日一早就再去金鑾殿告御狀!
第二日一大早,老太太攜著楚衛(wèi)氏沐浴焚香之后,穿上一品誥命夫人的繁復(fù)衣裝,又仔細梳了鬢角額發(fā),還讓丫鬟熏了最端莊昂貴平日不舍得用的香。
可是兩人好不容易打扮得當,還沒出將軍府的大門,皇上的圣旨卻先一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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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夫人還是去了金鑾殿面圣,尋死覓活地請皇上讓楚凜給個說法。
然而皇上此刻已經(jīng)拿了楚凜的好處——他手里的全部兵權(quán)虎符,自是幫楚凜說話和稀泥,三兩撥千金地把她給打發(fā)了。
有人覺得楚凜此舉實屬不孝無情,還有看不慣楚凜、黨派不和的大臣彈劾楚凜,竟都被皇上輕描淡寫駁回了:“人家家事,你們參和個什么勁?”
大臣們心里嘀咕:您不還下了圣旨參和?
可這話沒人敢說,只好在背地里悄悄議論看楚家的笑話——畢竟這休了一大家子人,自大殷建朝以來,可是頭一回見!
楚老太太徹底被惹惱了,皇上不知怎的竟幫楚凜不管他們一家老小的死活,楚老夫人就天天去他的新府邸跟前鬧。
今日上演一出哭天搶地幾欲哭暈過去,明日就拿著白綾來非要吊死在他門前,后日又拉著楚鈺澤威脅楚凜一起跪。
前兩日還有路過的人義憤填膺痛罵楚凜,后來日日見著個穿金帶銀的老太太撒潑,也見怪不怪了,甚至還看起了熱鬧來,看看老太太今個兒又有什么新招式了。
楚鈺澤臉上臊得慌,被楚老夫人帶著過來,見到那么多人,在馬車里死活不出去。
“我是楚家嫡子!在大街上撒潑多丟人!我還怎么見那些大臣的兒子,以后當了官,臉上都沒光!”
楚鈺澤沖老太太大吼,老太太沒惱,反倒覺得乖孫說的對。她乖孫日后可是要接楚凜的衣缽,當大將軍的的,面子不能不要!
于是她就讓楚鈺澤坐在馬車里烤著小爐子,自己又雷打不動地定時定點跑到楚凜家門前,頂著寒風撲在臺階前開始哭嚎。
殊不知,楚凜已經(jīng)再次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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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凜搬到了皇宮前面的那條主街上。隔壁,就是正在修葺尚未完工的太子府。
他這幾日的心思全在韓晚娘跟楚洛身上,可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太子投了誠成為太子的黨羽,遞帖子想要見太子妃,卻仍舊還是碰了壁。
楚凜不知道,楚洛待在密室里三天三夜,跟著虞寂淵倆人一起琢磨著殷遲楓的毒。
“這回老殷發(fā)作的格外嚴重。”虞寂淵神色凝重地翻著厚厚的卷宗。
整整三日不眠不休,虞寂淵神色疲倦,胡子拉碴。但似乎早習以為常,仍舊有條不紊的定時給殷遲楓施針,吃藥,暗衛(wèi)們每日送來一日三餐。
楚洛歪坐在地上,腦袋已經(jīng)困成一堆糨糊了。
但是身體是困倦的,精神卻分外亢奮。
“你看下這方子。”楚洛匆匆寫完最后一筆,遞給虞寂淵,“就是藥太猛了些……我有些擔心殿下身子扛不住。”
虞寂淵邊喝水邊看。
現(xiàn)在他們得爭分奪秒——指不定下一刻殷遲楓就再次醒來,暴躁發(fā)狂。若無藥物輔佐,他必定會把自己傷的傷痕累累。
“噗!”虞寂淵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乖乖,這么大劑量的曼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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