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的臉都要燒起來了,如坐針氈。
正懵逼間,頭頂卻傳來男人撲哧的一聲笑。
緊接著臉頰一痛,臉蛋跟扯面團似的,在他的手里團來扯去。力道不大不算痛,但卻是被狠狠地挼了一通。
楚洛更懵了。
干燥修長的手指捏著她柔軟的臉蛋,帶著薄繭的指腹撫過她新長的臉蛋肌膚上,雖然傷處早已不痛了,可柔嫩如新生嬰兒般的肌膚還是讓楚洛痛得呲牙咧嘴。
嘶……這貨手上是長刺了嗎!麻麻賴賴的,痛死了!
不料殷遲楓的心情卻似乎更好了。
楚洛:“???”
直到殷遲楓挼好了放開她,愉悅地回到自己床上睡覺,楚洛還是十分地不可置信。
這人……莫不是有病吧?
莫名其妙生氣,還莫名其妙高興?!
楚洛抱著被子,一臉驚悚。突然翻身下榻,噔噔噔跑到床邊,掀開剛躺進被窩里的殷遲楓的被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殷遲楓一驚,下意識五指成爪就要反扣過去,卻在看到楚洛的臉之后理智瞬間占了上風,收了力道。
燈光昏暗的寢殿里,俊美得雌雄莫辨的男人靠在床邊,領口微敞,露出一對精致的鎖骨。安靜地垂眸看著身邊的少女的模樣,頗有幾分乖順的,任其擺布的意味。
只是少女低頭沉思拉著男人的手腕,并未注意到他的神色。
楚洛覺得殷遲楓的毒應該不至于讓他精神失?!屑毚盍藭好},毒素沉睡,暫時也沒發現什么問題。應該還能撐段時間,近七日應該不會發作。
楚洛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回去睡覺。
但心里卻更加納悶兒。
脈象沒問題……可這又是生氣又是高興的,是什么毛???
楚洛思索半晌,最終將這歸結為暴君的喜怒無常。
睡了睡了。
他們這些凡人,領會不了太子爺這等級的腦回路。
楚洛沾枕頭就著,殷遲楓卻是保持著被掀開被子的姿勢良久,透過影影綽綽的屏風盯著不遠處的軟榻,目光頗有幾分……幽怨。
又是掀被子又是摸他手的,結果摸完了就跑?
殷遲楓忍不住磨牙。
可是胸腔憋悶著氣惱,一時半會兒竟想不出怎么紓解。
把人揪回來?
……可揪回來然后呢?
母胎單身的太子殿下迷茫了。
他隱隱約約察覺出來了自己貌似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但具體哪里不對勁,卻仿佛隔著層迷霧、窗戶紙,總感覺一使勁兒事態就會明朗,可不論怎么努力地想,卻總是止步不前,甚至思緒都繞成了一團亂麻,越想越亂。
“睡覺磨什么牙……”迷迷糊糊的楚洛翻了個身,打斷了太子殿下的深夜思考。剛剛有了那么一點點小小的頭緒,如小火苗一般“噗”地滅了。
她小聲嘟囔:“讓虞寂淵扎幾針就好了……”
殷遲楓:“……”
殷遲楓氣結,氣惱地蓋好被子。
睡覺!
*
然后第二天醒來的楚洛打著哈欠發現,某個昨晚挼了她一通心情便好了的臭流氓,睡了一覺,卻心情更差了。
楚洛:“???”
楚洛被殷遲楓這操作徹底整懵了。
啊這……難道是她把脈的水平還是不行?要不讓她師父幫忙看一眼?
殷遲楓瞥了她一眼。雖然并未說話,但那眼神卻……充滿怨念。
楚洛:“……”
“殿下?!背逭遄弥Z氣,小心翼翼道,“要不您今日跟我一同出宮,順便讓師父幫您看一下?”
這話說的十分委婉。
但打著哈欠推開側殿的門的虞寂淵卻打破她的美好想法:“傻師妹。我爹要是肯給老殷看病,就不需要你我了。”
藥王谷跟殷遲楓之間的事楚洛并不清楚。那樣的神醫,有自己的脾氣不肯出山也很正常。可殷遲楓這情況,屬實有點不正?!?
她拉著虞寂淵到一邊,小聲道:“你有沒有覺得太子殿下的脾氣……有點古怪?”
“哈,”虞寂淵笑,“古怪就對了。你才發現?”
“我是說最近,昨天今天?!背逡贿呎f一邊偷偷地看殷遲楓,果然又收到了一記幽怨的,涼涼的眼神。
虞寂淵“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