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安插了眼線細作在身邊兒都不知道。
暗衛垂首等著太后的下一步指令。
“哀家這老太婆回宮,可沒多少人盼望。剛回來,還是得低調些。”太后似在自自語地感慨,擺了擺手。
“先盯著吧,盯緊嘍。”
太后淡淡道,“有任何異樣,再跟哀家匯報。”
*
來的時候,東宮的馬車里坐著兩個人。
回去,卻是一人。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總感覺一個人坐這馬車格外地空曠,也格外地涼。
芹葙默默打量了楚洛一路,卻并未看出什么,一時間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情緒。
楚洛自己用完晚膳,洗漱完畢,聽著芹葙有些猶豫地說殷遲楓很有可能會宿在慈寧宮。然后她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沒再等室友回來,自己爬上軟榻熄燈睡覺。
楚洛看上去毫不在意,甚至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可是一合上眼,眼前就止不住地冒出越熙和挑釁又得意的目光,以及殷遲楓松開她的手,讓她回去的場景。
……一遍遍回放。
楚洛咬著被角,難得有些失眠。
她摸著有些悶悶漲漲的心臟,對這種陌生的情緒有些茫然。
楚洛隱約間猜測到了什么。可這猜測才剛一冒出苗頭,就被她狠狠壓了下去——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閉上眼想要停止胡思亂想趕緊入睡,然而勉強揮散掉今晚見到的場景,又冒出來白日假山后,越熙和嬌嬌地靠過去喊表哥……
住腦!
楚洛騰的一下坐起身。
不僅沒醞釀出睡意,反而越躺越精神了。
她有些煩躁地揉了把自己的發,覺得她定然是從未談過戀愛,才會這般毫無抵抗力。
哪怕平日極力忽視、強調提醒自己跟他的關系僅為利益往來,可結果他稍微一示好,她好不容易鑄造的心里防線就瞬間搖搖欲墜。
楚洛覺得自己怕不是有點毛病。
——那廝當初可是對她動過不止一次殺心呢。
外面似乎落了雪,窗欞上傳來簌簌的聲音。
楚洛煩躁地推開軟榻旁邊的窗戶。月色朦朧,庭院中已然鋪了一層薄薄的白。
好在沒有風,開著窗也并不冷。
楚洛裹著被子像一只小山包,只露出個小腦袋,對著月下雪景茫然發呆。
哈出的熱氣在空氣中氳然升空,楚洛吸了吸鼻子,將窗戶開的更大一些,正好能露出來朱紅色的長廊,以及窗前的樹杈。
這么看著,還別有一番意境……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從她肋下探出,越過她的手,“啪嗒”一聲,將窗戶關上了。
楚洛:“……?”
她還沒反應過來,另一只手從腰間穿過,往后一攬——
腦袋撞上了一個寬闊又有些堅硬的胸膛。
楚洛吃痛地捂住后腦勺,愕然仰頭望著將她攬入懷中的男人。
……這人什么時候回來的?
等等,不是說他要宿在慈寧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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