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辭走了,楚洛也睡不著了。
她把那塊抑蠱紅玉丟在了殷遲楓的床上,等他回來的時候就可以戴上了。
芹葙看了眼床上的玉,眼睛轉了轉。
“娘娘,”芹葙開口,“您不是還在為送殿下什么生辰禮物而發愁么?”
楚洛狐疑地瞅她。
她這幾天都在為這件事想得頭禿。
殷遲楓早就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好東西。如果她送個珍貴的、還能讓殷遲楓滿意的,估計她傾家蕩產都未必能尋到。
前幾天她那不靠譜的師兄還給她支招呢,讓她穿著薄紗衣往殷遲楓的床上一躺……就是最好的禮物。
然后楚洛擼起袖子追了虞寂淵好幾條街。
“所以……你也有啥餿主意?”
芹葙矜持地微微一笑:“奴婢怎么會坑娘娘呢?奴婢覺得,娘娘不妨親手做點什么東西送給殿下,心意最重要。只要是您做的,殿下都會喜歡!”
“比如?”
“香囊。”芹葙示意楚洛看那塊抑蠱玉,“孤零零的一塊玉,多單調呀!娘娘再給殿下親手繡個香囊唄?再打個瓔珞兒穗兒,絕配。”
的確,多么貴重的東西在殷遲楓眼里都不過是個物件兒,他的小倉庫里的東西一個比一個珍稀。還有好些殷遲璘都眼饞的,費盡心機都沒能得到,結果卻在殷遲楓的倉庫里堆灰。
親手做的……
的確更顯得誠意滿滿。
不過……
送香囊怎么那么別扭呢?
這好像是女子送給心上人的吧?
楚洛走到床邊重新拾起那塊玉,對著陽光看了看,發現中間可移動的東西活動范圍并不大——
抑蠱玉周圍的玉質層很厚。
“我給他在這上面雕點東西吧。”楚洛仔細打量了一下,確定薄薄地稍雕一點不會破壞這塊玉,“要什么香囊……他香囊那么多,自己配一個就行。”
自己配一個就行?
那怎么行!
芹葙急了,雖然她提議讓楚洛“親手”做個東西更表心意,但重點是香囊啊!
隨便雕的一塊玉,跟親手做的香囊的含義,那是可以比的嗎?
“娘娘,”芹葙委婉道,“可是這塊玉畢竟是南疆的東西,萬一隨便雕了破壞了什么起不到作用怎么辦呀?”
“會嗎?”聽到這兒,楚洛也有些擔憂,“那算了,不雕了。”
也是,雖然玉質層很厚,但是誰也保不齊一定不會出事。
早知道顧清辭還在的時候就問問了。
可是不雕了……
楚洛看向一臉無辜,規矩又恭敬的芹葙。
楚洛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笑起來。
“行。不就是做香囊嘛,”楚洛微微一笑,“那我做了,你家主子可一—定—要—戴才行哦。”
芹葙身子一僵。
不知為何,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
既然已經決定做香囊,接下來的幾日,楚洛就往返在玉肌閣跟東宮之間,跟韓晚娘學習怎么打瓔珞,怎么做香囊。
芹葙看著楚洛笨拙地跟著韓晚娘學了兩天才打出來一條像樣的殷紅色瓔珞,心中欣慰又感動。
還好,娘娘知道主子最愛什么顏色,還知道迎合主子的喜好。
她之前大概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