熉兒子??!”殷遲璘克制不住提高了嗓音。
皇后懷的是兒子?
殷遲璘驚疑不定地盯著淑妃,心里慌成一團:“不,我不信!”
皇后可是親口跟他說過的,她喜歡女兒!皇后已經有了那么多兒子了,干嘛還要再生兒子?
有他不夠嗎?
淑妃淡定地喝著茶,看著自欺欺人的殷遲璘,眼神憐憫:“你明明清楚的——皇后若當真喜歡公主,就不可能對長公主殷綺鸞不聞不問,甚至用殷綺鸞換殷遲楓。”
殷遲璘臉色鐵青,“住口!”
淑妃也不惱,“我當然可以閉嘴。若非你是我的兒子,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些……難道你以為我在故意挑撥你跟皇后的關系嗎?挑撥你們,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我知道你對皇后,比對我這個親娘還要親切,這我不怪你,畢竟當年是我沒用,只能把你送給皇后,你是在長春宮長大的。”她淡淡道,“你既然不信,那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但求你看在好歹生過你一場的份兒上,不要將今日我找你見面的事告訴皇后。”
淑妃說完了,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起身離去。
殷遲璘張了張口,還想要說些什么,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只沉默著眼睜睜地看著淑妃的背影離去,臉色陰沉,神色晦暗不明。
*
“娘娘,您怎么不跟四王爺多聊聊?”淑妃的奶娘鄒氏跟著淑妃一同出去。出了茶館,她忍不住問道。
淑妃勾了勾鮮艷的紅唇,“別看璘兒不如他弟弟聰明,但這疑心病,可是跟他父皇一脈相承。”
說多了,顯得太刻意,怕是會反倒適得其反,覺得她有什么目的。
反正話也說的差不多了,殷遲璘知道皇后懷的是兒子之后,肯定會聯想到最近的事。剩下的,他自己就能想明白。
“娘娘會有什么目的,無外乎是想要救四王爺一命罷了……又不是人人是姜嬪,需要賣子求榮。”鄒氏感慨道。
淑妃笑了笑,沒說話。
是啊,她只是想救殷遲璘一命罷了,畢竟是她親兒子。殷遲璘不愿認她,她也不能跟個孩子一般見識,也不管殷遲璘的死活了呀。
不過,這也順便地……讓殷遲璘跟皇后斗起來,給她的珣兒鋪路。
殷遲璘對她防備不愿跟她多說,那就別怪她沒有提醒了。
淑妃重新戴好兜帽,吩咐鄒氏,朝新坐落好的七王府而去。
*
入了春之后,天氣很快就在一場又一場的春雨中徹底暖和起來。
哪怕是被當成瓷娃娃小祖宗的楚洛,也徹底脫掉了披風,穿上了單薄的襦裙。
此刻正坐在廊下的椅子里,聽著淅瀝的春雨做衣裳。
“那些小混混全都招了——連一個晚上都沒挨過去,光是看著慎刑司的刑具,聽著隔壁的慘叫,就已經嚇破了膽。”芹葙在旁邊幫楚洛整理針線,同時跟楚洛匯報這件事的最新進展。
“他們無一例外都說是被楚鈺寧指使的,說是楚鈺寧嫉妒您。太子殿下將按過手印的認罪書送到了御書房,今天早上,楚鈺寧已經被皇上傳喚進宮了。”
楚鈺寧孕吐嚴重,這幾日又心情很不好,不想進宮。本來是想稱病不去,楚鈺寧覺得自己懷著皇長孫,好歹也會有些特權,皇上定能能理解。
結果傳話的大太監二話不說,直接讓人把楚鈺寧連人帶榻地直接抬進了宮。
聽到芹葙說完,楚洛嘖嘖嘆息道:“唉,楚鈺寧要怪也只能怪她有那么個專坑自己人的哥哥。”
衛如沁到底是怎么生的?兩個同母異父的孩子,都如出一轍的蠢,又蠢又毒。
而原主跟楚辭,雖然原主不那么有心機,但也不是個蠢的,也不惡毒。至于楚辭……顧清辭,更是跟那兩個字不沾邊。
由此可見,楚凜的基因沒問題。
……是衛如沁有問題!
楚鈺寧之前還替殷遲璘擔心呢,如今就得擔心自己了。
“楚鈺寧沒鬧?”
“鬧了。”說起這個,芹葙的眸中閃過一抹寒光,“她在殿前大哭,直說冤枉,是您故意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