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熬了兩天,實在撐不住了,去了醫院,周圍全是深眼眶高鼻梁、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秦棠本就年紀不大,個高卻瘦,在國內普遍白幼瘦的風格里,她占了個白瘦,不幼,到了國外就成了外國人眼里的‘白幼瘦’。
在醫院里,頻頻被側目。
排了老半天的隊伍終于見到醫生,第一面被問年紀。
見外醫生,最后開的藥是一堆維生素。
秦棠不敢去私人醫院或者診所,那邊收費巨貴,張夫人給的那張卡,她不敢用,說矯情也好,說她死倔也好,真用了,她心里的罪惡感會將她吞沒殆盡。
來的那天,她用自己的錢兌了外匯,能撐一段時間,只要熬到入學,拿到學生簽證,再能兼職賺錢。
拿了一堆維生素回到公寓,關上門,脫下鞋子,秦棠喝了杯水,吃下那些藥,維生素也好,起碼能補充營養。
又看了會書,困意席卷而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睜開眼,窗外的天徹底黑了。
有種不知何年何月何時的寂寥席卷全身,異國他鄉,別說沒有朋友,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種寂寥、清冷、孤獨,侵入五臟六腑,絞得她苦不堪。
看了手機日歷,九月粉是張賀年的生日。
她連份生日禮物都來不及準備。
摸著脖子上的項鏈和戒指,那些甜蜜的記憶爭先恐后占據腦海,熟悉的眼眶酸脹涌上來。
想張賀年,也想媽媽。
可她沒有張賀年,媽媽也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