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聲閉了閉眼,有一瞬間松了口氣,隨后問:“程安寧呢?”
“我讓葉準看著她,沒告訴她情況,昨晚的消息沒有傳出去,我跟李隊說過,不讓消息傳開。”張賀年臉色凝重,“周靳聲,你這么沖動,顧頭不顧腚,差點交代在那,你但凡有事,周宸安然無恙不說,程安寧怎么辦?”
“那三個人是替罪羔羊,周宸推出來擋槍的。”周靳聲沒頭沒尾來了句。
“你知道?”
“周宸這么多年對外形象一直很好,有名的慈善家,周家在桉城根基穩固,認識不少大人物,只要大人物需要績效,不會讓他隨便倒臺。他敢在桉城動手,應該是做了萬全準備。”
“那你呢?你有什么?”
周靳聲沒說話,剛說了一大串,耗了不少體力。
他跟周宸比,的確沒什么。
錢和權和周宸比,明擺著不在一個級別上。
周家早些年不干凈,在關鍵時候及時站隊被保下來,攢了不少資本,關系網盤根錯節的,不止是酒肉關系,是一條船上的,一個人下水,自然會想方設法把船上的人都拽下水。
所謂‘筆錄十二頁,頁頁兄弟名’。
金字塔中上層的位置被牢牢占據,形成密不可分的關系網,想撬開冰山一角,并不容易。
張賀年說:“這次能撿回來一條命,你得感謝葉準。要不是他通知我,有車子的定位,不然你哪還能在這跟我說話。”
周靳聲閉了閉眼,他也有無力感的時候,周宸的存在,對他而是一座堅不可摧的高山冰川,他是血肉之軀,拼盡全力撞上去,也撞不開一塊缺口。
憤怒嗎,憤怒的。
胸口燃起濃濃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