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歌一睜眼，竟發現自己回到了入王府的那年。

春筱瞪大了眼睛，滿臉狐疑地盯著姜綰歌，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眼神里滿是警惕：“你？就你還能安什么好心？我看你是想趁機腳底抹油，偷偷逃跑吧！”

春筱的聲音不算大，但在這狹小的房間里卻格外清晰，帶著幾分尖銳。

姜綰歌心里“咯噔”一下，緊張的手心都沁出了汗，她忙不迭地擺了擺手，急切地解釋道：“春筱姐姐，您可別這么想啊！您瞧瞧我現在這狼狽樣，渾身都是被欺負的痕跡，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我能跑到哪兒去呢？外面全是王爺的人，我要是逃跑，那不是自投羅網嘛！”

姜綰歌說著，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起來，聲音也微微發顫，“我是真的看您不太情愿去給王爺送衣物，心里想著能幫您分擔分擔。而且您也知道，我爹娘還被關著，我實在是心急如焚。

我就盼著能在王爺面前表現表現，說不定王爺一高興，就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我爹娘了。”姜綰歌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春筱的表情，眼中滿是祈求。

春筱聽了姜綰歌的話，心中的疑慮稍稍減輕了些。

她微微皺起眉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想到自己確實對去見王爺這件事十分抵觸，再看看姜綰歌這可憐兮兮的模樣，最終還是點了點。

不過還是忍不住警告道：“那好吧，但丑話說在前頭，你可別給我惹出什么麻煩來！要是出了事，我一個小丫鬟，可擔待不起！你要是敢耍什么心眼，我立馬就告訴管事姑姑！”

姜綰歌連忙點頭，感激地說道：“春筱姐姐，您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姜綰歌換上送衣物的丫鬟服飾，那身衣服有些破舊，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她抱著衣物，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下來。

可她的心跳卻像敲鼓一樣，怎么也控制不住。她一步一步朝著凌晏澤的書房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覺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一路上，她的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凌晏澤冷漠的眼神和蘇瑤得意的嘴臉，緊張與期待在她心里交織成一團亂麻。

緊張的是，她不知道見到凌晏澤后會發生什么，害怕再次遭到他的冷眼和羞辱；期待的是，她希望能有機會向凌晏澤解釋清楚，讓他相信自己的清白。

終于，她來到了書房門口。姜綰歌抬起手，手卻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她咬了咬牙，輕輕敲響了門，聲音有些發澀：“王爺，奴婢來送衣物了。”

屋內傳來凌晏澤低沉的聲音，仿佛隔著一層迷霧：“進來。”

姜綰歌緩緩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書房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墨香，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凌晏澤正伏案批閱公文，他的側臉線條冷峻，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抬，只是冷淡地說道：“把衣物放下就出去吧。”

姜綰歌看著他冷漠的側臉，心里一陣刺痛。曾經，他們也有過許多美好的回憶，可如今卻形同陌路。

她鼓起勇氣，向前走了兩步，聲音微微顫抖著說道：“王爺，奴婢有話想說。”

凌晏澤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到是姜綰歌，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刺骨，仿佛結了一層寒霜：“誰讓你來的？想干什么？”

姜綰歌咬了咬嘴唇，嘴唇都被咬得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