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俏一個人走了很久很久。
長長的街巷沒有人,只有昏黃的路燈灑落。
那邊煙花綻放、繁華燦爛,這片區域卻是街道的背面,冷清至極。
她眼前不斷浮現出視頻的畫面,腦海里一陣混亂。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她一直覺得戰深是個正直正義的人。
卻沒想到,視頻里的內容、徹徹底底顛覆了她的認知。
她不想相信,但是事實似乎已經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戰深真的為了大的利益,而放棄了一個村莊,放棄上百個家庭……
她接下來該做什么,去找戰深、問戰深嗎?
戰深會告訴她什么?
是會隱瞞她、還是會說出真正令她失望的話?
她已經沒有勇氣去見他了……
重生這么久以來,蘇俏還是第一次這么彷徨。
遇到壞人能懟回去,可是自己老公犯錯了,她又能做什么?
她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一串冰糖葫蘆忽然出現在她眼前。
蘇俏抬眸,就見竟然是容遇。
他扛著一大束艷紅的冰糖葫蘆,本就慵懶妖媚的容顏被襯得更加有些妖。
她擰眉:“你怎么在這兒?”
“糖葫蘆賣不出去,送你一串。”
容遇說著,將糖葫蘆遞給她。
他真的扛著一大樹冰糖葫蘆,上面似乎一串都沒少。
“不用。”
蘇俏淡漠拒絕,問:“你怎么在賣糖葫蘆?”
“想來看看全球科技大賽,可老爺子不允許我出國,凍結了我所有的卡,只能自己賺經費。”
容遇無奈說著,在蘇俏身邊坐下,悲催嘆氣:
“你不知道哥今晚有多慘,批發這么多糖葫蘆,花光身上所有的錢,卻沒一個人買。
倒是有人問價。
第一個人問我賣多少錢,我說五元一串,她說我怎么不去搶。
第二個人問,我就說五元兩串,她說這么便宜,肯定是劣質果子。
第三個問,我說你想給多少給多少,你猜怎么著?”
他特地打啞謎,卻見蘇俏心不在焉,索性自問自答地說:
“他說我是神經病!罵我自己賣糖葫蘆,連價格是多少都不知道!
我giao,我當時給氣的!
這也就算了,最過分的是第四個。
他們是一對情侶,問我糖葫蘆怎么賣。
我當時郁悶著,想著白送算了,拿出兩串遞給他們,說不收錢。
可那男的竟然一板磚把我拍雪地里,說我瞧不起他!
我簡直……害,生活不易,美男嘆氣。”
蘇俏:……
她壓根沒聽見什么亂七八糟的,一心在想戰深的事。
目光看似落在地面,卻似飄去很遠的地方。
容遇見自己說得那么悲慘,竟沒讓她有一丁點的情緒,他索性把冰糖葫蘆放在旁邊立著,對她道:
“遇到事情萎靡不振,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蘇俏。
只有弱者才會一蹶不振,強者只會逆風翻盤。”
蘇俏眸色閃了閃,卻冷冷一笑。
怎么逆風翻盤?
不能打戰深、不能罵戰深,是和他一起以死謝天下?還是和他一起不顧一切守護m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