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的吩咐?把藥拿進來!”
話語里是不容抗拒的威嚴。
保鏢皺眉道:“三爺,可是你的身體不能再拖了!”
“照我說的做!”戰爵聲音冷硬。
保鏢們沉默片刻,只能出去拿藥。
蘇俏借著手電筒的光,才發現戰爵的臉色格外慘白,十分不對勁。
她問:“你是不是背著我和戰深,又做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
“怎么?你這是在關心我?”戰爵虛弱地躺在地上,卻看向她反問。
蘇俏神色平靜:“談不上關系,只是擔心你死了,我找不到江肆,也沒法出去見戰深。”
戰爵“呵”了聲,薄唇勾起一抹苦嘲。
就知道她會是這樣的答案,意料之中。
很快有人拿了藥進來。
戰爵又對他們命令:“出去!”
保鏢不敢久留,放下藥后就離開。
戰爵看向蘇俏道:“既然不想我死,我的病交給你。”
蘇俏掃了他的臉色一眼,也掃了那些藥一眼。
只是尋常的治療胃部疾病的,但她把脈時,發現他的身體神經有些不正常。
尤其是下肢神經,有癱瘓的趨勢。
蘇俏直視他說:“你還是應該出去接受治療,你的病情很嚴重,這些藥救不了你。”
戰爵眸色閃了閃,她竟然把脈就把出來了?
不過倒是忘了,她是蘇俏,一向聰慧過人。
他唇邊扯起一抹不在意:“這是我的事,你若擔心我,不如考慮考慮我之前提出的要求。”
他提的要求,是她同意和他在一起,并且把她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他……
蘇俏“呵”了聲,“這里是夜晚,適合你做夢。”
話落,她不想和他再多說,開始給他輸液。
奇怪的是,外面的陽光照射不進來,可這個手電筒的光卻能照亮。
蘇俏給其輸好液后,不再理會他,走到不遠處開始研究這黑暗。
她還沒有見過這種黑暗,也有種神奇的感覺,總覺得這黑暗引她好奇,讓她想要探究。
她時而抬頭看看上方的星空,時而檢查墻壁。
戰爵就那么躺在地上,看著她走來走去。
她手里拿著手電筒,于黑夜中,像是一個拿著一道光的女孩,朝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腿部的疼痛還在加劇,大腦越發的眩暈,他卻極力不想暈過去。
只想就那么盯著她、看著她……
蘇俏研究了好一番后,還是沒有看出什么問題,考慮到戰爵的液體瓶需要更換,她又走回來,在他一米遠的地方坐下。
她問:“這是什么原理?”
戰爵虛弱地凝著她笑:“這世上也有你蘇俏不知道的事?”
“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承認缺點并不是件丟臉的事。”蘇俏回答得十分坦率。
戰爵皺了皺眉,有片刻的僵滯。
承認缺點并不是件丟臉的事?
他倒是做不到。
至少在蘇俏跟前,他從不想讓她看到他的弱點和不堪。
他的目光落在蘇俏身上。
蘇俏坐得離他有些遠,在她身旁放著手電筒,手電筒的燈光映照著她,又照射向遠處。
她坐在光里。
而他躺在黑暗中,是極致的黑暗中。
在這里,手電筒的光線是射線,照射不了他。
他忽然間有些體會到了蘇俏那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