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傅淮南休息時,蘇俏在對面開了間房間。
她坐在桌前辦公,時而接電話神色專業地下達吩咐,時而嚴肅地罵人。
甚至是直接把送來方案的人否決得毫無優點、讓其重做十個方案、做不好就滾。
沒有刻意的浮夸,只是單純的公事公辦。
牽扯到一些公事,她的確比往常嚴肅嚴謹很多。
戰七特地沒有關兩間病房的門。
傅淮南睡在床頭,側眸就能看到對面的情況。
看著蘇俏嚴肅辦公的樣子,他神色更是浮起一抹復雜。
這樣雷厲風行的蘇俏、似乎的確不是他所認識的蘇俏了……
戰七還一會兒拿著杯咖啡跑進蘇俏房間,一會兒送一份水果拼盤,一會兒送小夜燈。
蘇俏看著戰七跑來跑去,每次把東西放在她跟前,還要低兩下頭,討好的樣子,她有些不解。
恰巧戰七又送了個點心小蛋糕進來,她問:
“這么晚了,送糖分這么高的蛋糕做什么?”
“啊?是我的錯!是我沒買到你想要的無糖蛋糕,我這就去重新買!”
然后、一臉卑微地拿著小蛋糕就往外走。
走得匆匆忙忙,走路間還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
傅淮南看了,擰了擰眉。
蘇俏辦公時間、還有這么多要求?
戰七似乎是看到他,又將小蛋糕送了進來,他問:
“你吃嗎?”
傅淮南看到他滿頭的汗珠,顯然十分辛苦。
他點了點頭:“嗯。”
戰七立即將蛋糕遞過去,欣慰地說:
“太好了,終于有人不嫌棄我買的東西了。”
“怎么……蘇俏她經常嫌棄你買的東西嗎?”傅淮南問。
戰七立即點頭,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而且臉上還瞬間浮現起憂傷難過的神色。
他吸了吸鼻子說:
“自從我哥公司和蘇俏公司合并后,我也只是ss公司一個打雜的,很多事務蘇俏都只是批注,我漸漸就淪為了她的跑腿。
不管是要資料還是要什么零食食物、全都是我去買。
她要喝咖啡,我買杯拿鐵,她說不喜歡,要焦糖瑪奇朵。可買了焦糖瑪奇朵,她又說太甜了。
就像今晚這個蛋糕,她吩咐的時候就說買個小點心,可買了又嫌棄不是低卡的。
哎,我這腿都快跑斷了……”
戰七說著就揉自己“酸痛”的腿。
傅淮南問:“她不會提前說清楚要求么?”
“害,她要求公司里的每個人,擁有細致入微、自動發現問題的本領。
例如工作時自己注意到老板需要的、喜歡的到底是什么。
她經常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戰七咳嗽了兩聲,擺出一副格外嚴厲冷酷的臉說:
“我不在意過程,只在意結果。”
聲音冰冷至極,周身透著無情的氣場。
傅淮南光是看他,就想到了蘇俏冷冰冰的樣子。
戰七還說:“啊啊啊……我不能再和你說了。
我必須得抓緊時間給她買無糖蛋糕,不然等會兒她又要跟我哥投訴我,把我發配去非城了!”
說完,他又惶恐至極地跑開。
傅淮南:……
他看了眼蘇俏辦公的身影,又低頭看自己手中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