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深的大手還不斷搓著她冰冷的四肢,從手到腳。
在熱水里泡了足足有三分鐘,她的思緒才一點點回攏,終于有了力氣說話:
“江肆……”
她有些擔心他。
他昏迷了,還受了那么重的傷,頭也被砸破了。
戰深是這里最好的醫生,必須該去看看的。
戰深搓手的動作頓了頓,似是在猶豫。
蘇俏抬眸看向他,“這個時候、你該不會還在吃醋?”
“沒?!?
戰深迎上她的目光,眸色清洌而干凈。
別說吃醋,只要她活著,讓他吃她和江肆的喜糖都行!
他從未這么緊張過。
哪怕前幾次她失蹤、消失,他也很焦急。
但從未像這一次。
因為她懷孕了。
她是一個弱女子,需要人保護的孕婦。
而不再是以前那個風風火火的小野貓。
戰深緊握住她的手,嗓音沉重的道:
“只要你活著回來,關心誰、叫誰的名字都行!”
他這一生,已經徹底為她屈服,對她毫無要求。
只求她不再出任何事、只求她好好活著。
蘇俏……
他這話說的是真的嗎?
她怎么不信呢?
“那你剛才為什么停頓?”
明明就是要發火的征兆好不好?
戰深凝視她問:“我去看他了,你怎么辦?”
天知道現在、他一秒也不想離開她。
他深沉的目光、就那么直直地凝視蘇俏,包裹著這幾天幾夜來的擔憂、在意。
蘇俏只覺得他的目光比浴缸里的水還要溫暖,近乎要將她徹底融化。
她斂起一起的情緒,冷靜說:
“我在這兒等你回來。”
“不行。”
戰深想也沒想就拒絕。
前兩天她就是在后院待了一下,轉眼就消失這么久。
他老婆這么可愛優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記著。
萬一他一出房間、她又不見了怎么辦?
蘇俏想,堂堂戰教授,應該是得被迫害妄想癥了。
好在這時、唐母體貼地走到門外,敲了敲門提醒:
“你們不用擔心,江肆只是體力透支昏迷,失血過多。
現在唐橋已經給他換好溫暖的衣服、在包扎傷口。
等下再輸一些血、很快他就會醒。”
蘇俏松了口氣。
還好江肆沒事。
他們總算順利平安地回來。
她這才發現,戰深全身還濕漉漉的、人坐在浴缸邊緣為她搓手。
他自己的臉色也格外疲憊,臉色蒼白。
零下的溫度,哪怕他只泡了一會兒,對身體而也是一種足以致命的創傷。
蘇俏反手抓住戰深的手臂,一把將他拽入浴缸,讓他的身體也浸泡在溫暖的水中。
戰深也未拒絕,自然而然做到她一側,伸手一摟、將蘇俏摟過來坐在他的腰上。
蘇俏都沒來得及反應,兩人已經是面對面的姿勢。
她還坐在戰深的腹肌處……
戰深大手落在她的腰兩側,固定她的身體。
他目光繾綣地凝視她:
“阿俏、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擔心?”
聲音低沉而沙啞。
說話間,還拉了她的一只手,朝著他的心臟處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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