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撥打藍瞬的電話,可一直無人接聽。
最終,他還是通過調查,找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總臺號碼。
終于、有值班的人接通電話。
戰深沉聲問:“江贏在做什么?”
“戰先生,藍先生說,知道你肯定會打來這里。
但他已經給江贏江肆做手術,換血手術很成功,接下來只需置換骨髓就行。
藍先生讓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因為這是贏爺自己的意愿,并且……已經無法挽回……”
戰深坐在椅子上,向來高大的身形,彌漫出一種凝重。
雖和江贏是敵人,但江贏是江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依靠的人。
且、明明可以不用死,這種犧牲、格外愚蠢。
就因為不想讓江肆有任何一絲風險,他就用他的命、去制止十分微小的可能性……
外面傳來腳步聲。
是蘇俏他們回來了。
今天白天,戰深給唐橋發了短信,讓他帶蘇俏出去走走,引開蘇俏。
唐橋為了不引起蘇俏的懷疑,找的借口是:
想去看看蘇俏長大的地方,也去看看他當年假死的地方。
兩人便在唐家家人的陪伴下,一同在村莊里走。
蘇俏講了些小時候的事,唐橋也給她講了些小時候的事。
最后,遇到一個熱情的村民,硬是要留他們吃飯。
蘇俏等人本來不愿,但那人熱情地直接抓了只雞、一刀抹了脖子。
憨厚地凝視他們說:
“你們看,雞都殺了,你們要是不吃,我一個人在家怎么吃得完?
你們是不是看不起我、嫌棄我這里臟亂差喔……”
眾人只能留了下來。
圍著村里的白熾燈燈光,一起幫著對雞鴨進行手工拔毛。
唐父還跑去幫忙燒火。
唐母為了更加逼真,問蘇俏:
“要不我去把戰深喊過來、一起吃?”
“不用。”
蘇俏拒絕。
在別人家吃飯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還把在家里的人喊過來……
而且現在距離竹屋都有近兩里的路,跑來跑去沒必要。
自從他們回鄉后,公司的很多事情全是遠程處理、安排。
戰七一個人在帝京、也很難撐起。
每天戰深是強硬地抽出時間陪她,已經到了君王不早朝的地步。
今天多給他些時間、讓他處理事情。
于是,當晚,他們在村民家燒柴火,現燉雞鴨,煮蔬菜等。
吃過飯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
再打著手電筒回去,走寧靜的田間小路。
期間、唐老夫人摔了一跤,還在田埂上坐著休息了很久。
到家時,已經是凌晨的兩點。
戰深聽到他們的動靜,明明心情格外凝重,但他還是立即起身。
用封閉性的創可貼貼在肋骨處,防止任何血腥味滲出。
隨后、收拾好醫研室,回到電腦前佯裝辦公。
他很清楚、也很理智。
雖然事情很嚴重,但江贏已經不在了,告訴蘇俏,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人只要失血超過一個小時,就算是華佗在世也無能為力。
更何況,這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還是血液全抽的情況。
讓蘇俏知曉,也僅僅只是給她徒添憂慮、自責。
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守護自己在意的人。
江肆之所以躺在手術室,也是為了讓蘇俏安寧地生活。
他們的付出,全不能白費。
于是、他一如既往地和蘇俏相處,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晚上還哄蘇俏睡著、如同往常般地摟著她。
蘇俏走了一天,很疲累。